李守言聽罷冷笑道:“算了吧,薛隊長,就憑我指甲剪得禿了些,你就認定我是掐死死者的凶手?你的所謂證據也太軟了一些吧?! ”
薛隊笑笑:“當然不止這些。你隻顧你自己手上的指甲了,好像還忘了點兒什麼。當時你掐她的時候,指甲折斷了一根對不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你右手的中指指甲!”薛隊又拽住他的右手,展示給我們看。果然,他的右手中指的指甲短得更加過分。
“現在已經在傅欣欣的頭發裏找到那半截兒指甲了,我們馬上會做DNA鑒定,鑒定結果也將是證據。至於那截兒指甲是誰的,你自己心知肚明吧?”薛隊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還有,今天上午我又讓我們技術隊去現場提取了一下痕跡,發現傅欣欣門口的鞋墊子上粘有一小截兒黃色膠帶,而傅欣欣家並沒有這種膠帶。我們去你們公司詢問,你們領導能確定你們平時封包裹用的就是這種膠帶。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李守言終於說不出話來了。薛隊又說:“我知道你在這個城市打工很不容易、很辛苦,很多時候有說不出來的苦衷。但你別忘了,那是一條人命!傅欣欣也有家人,也有未來,可是被你在幾分鍾內毀得一幹二淨!”
李守言哭了:“我知道我錯了,您分析得一點兒不差。是我幹的,我對不起她,對不起我的父母!”
我們三個全部站起來,不約而同深深吐了一口氣。
忙完了傅欣欣被殺的案子,本以為能消停兩天,不料薛隊忽然安排我和宋琦去趟看守所,去找前一陣已經被刑拘的李國新,說是要繼續深挖一下這個案子,看看李國新到底有沒有殺害戴鑫的動機。其實我們都心知肚明,這個案子目前並沒有新證據指明李國新蓄意殺人;所謂繼續深挖,就是和李國新打心理戰罷了,看看他能不能招供,然後反過來再找證據。話雖如此,我和宋琦都不抱太大期望。李國新那麼精的人,刑拘前都不承認蓄意殺人,更別提再被以別的罪名刑拘之後了。
果然,在看守所裏李國新依然堅持自己那套理論,說是之所以篡改跑步機電腦數據是為了做試驗。鬼才信這套理論,但因為沒有證據支持,我們也找不出特別有力的反駁他的話。倒是宋琦掌握了之前一個被忽略的情況,問他:“李國新,你所在的那家健身中心,是聖奇國際旗下的吧?那麼按理說,就算戴鑫不認識你,那麼你至少是認識他的,對吧?”
“我不認識他。我們健身房又不在聖奇國際大廈,我怎麼可能認識他?”李國新淡淡地答道。
“可是怎麼這麼巧,你試驗的對象,正好就是你們健身中心的股東之一?如果你是我,你不會覺得蹊蹺嗎?”
李國新笑笑:“我不會覺得蹊蹺。因為世上有很多巧合。美國兩位總統林肯和肯尼迪你知道嗎?他們兩位都是被刺殺的,林肯遇刺是在一個禮拜五,而肯尼迪遇刺的時間恰好是相隔了 100年後的一個禮拜五,都是下午 3點 30分。兩位總統的繼承人名字相同,林肯的繼位人名叫約翰遜,肯尼迪的繼位人也叫約翰遜。前一位約翰遜生於 1808年,後一位約翰遜生於 1908年,中間相隔恰好是 100年。你說,這種巧合都能存在,你們那個案子還至於你們這麼大費周章地猜玄機嗎?”
我和宋琦不禁啞然。
這時看守所民警悄聲對宋琦說了句什麼,宋琦對我說:“今天就到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