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蹊蹺的失蹤(1)(2 / 3)

我劈裏啪啦地點著鼠標,還沒打開主頁,就聽王姐蔫著聲音說:“別找了,是綠野湖邊發現女屍,讓你們出現場去呢。薛隊在預審那邊開會,已經直接過去了。”

我一邊三下五除二地收拾東西,一邊數落廖潔:“我就說你那兩根筷子插饅頭不管用!”因為是女屍,廖潔也得一同前往,同樣沒好氣地說:“不是饅頭,是麵包!”綠野是古城外郊區的一處天然風景區。之所以加上“天然”二字,是因為說白了這裏原來就是一片荒郊野地,後來因為城市周邊規劃,把該填的坑填了、該清的垃圾清了、該埋的臭水溝埋了,種上樹、蓋上草,又挖了個人工湖,於是就有了一幅還算體麵的景象。因為古城本就是旅遊城市,城裏才是吸引遊客的中心,所以這片風景區平時並沒有多少遊人。隻有一些本地人經常飯後來這裏散散步、談談戀愛什麼的,所以這種地方發現屍體並不稀奇。

我們下了車,周邊已經被人圍得水泄不通。技術隊吳良睿他們已經到了,隔著警戒帶喊我們。我過去一看,亂草坑中有一塊白布,下麵應該就是屍體。薛隊正和旁邊的派出所民警說話,見我和宋琦帶著廖潔來了,先對我說:“是具被焚燒了的屍體,身長一米六,腕骨比較小,目測像是女的,你一會兒別大驚小怪啊,給我丟人!”

我一臉無所謂地說:“你忘了上次精神病院著火那案子了?多少具燒焦了的屍體我都沒怕過。你應該提醒的是廖潔!”“去你的。我可是正經刑警學院畢業的,不用你這地方警校的提醒我!”說著,她上去就掀開了那白布。

白布下露出一具幹巴巴的焦屍。我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屍體,但也著實後背一涼。那屍體比我上次在精神病院見到的每一具都燒得嚴重,頭部幾乎已經焦成一個黑球,連臉和後腦勺都分不清了,就別提頭發和五官了。身體和四肢也是僅僅存在個形狀而已,皮膚和骨骼早已團在一起,成為焦炭。不隻是我,就連遠處一些圍觀的群眾都發出一陣陣驚呼。

廖潔鎮定地把布蓋上,說:“感覺不是第一現場。報案人呢?”

報案人是一對準備在此纏綿的情侶。發現了這種事兒,估計兩個人一輩子都會落下陰影。那女的早已嚇得兩腿發軟,站都站不起來了,隻嚷嚷著馬上要回家,薛隊隻好幫她叫了輛出租車。那男的坐在我們車裏,吞吞吐吐地說他們今天中午準備到這裏野餐,然後再聊聊天;可當他們吃完飯,又在湖邊遛了遛,然後到了這附近準備坐在地上休息的時候,他女朋友忽然發現草叢間橫著個袋子,便嚷嚷著要過去看看是不是別人丟的什麼東西。沒想到打開袋子一看,愣了好幾秒兩個人一起魂飛魄散。

“就是這樣。我們……我們怎麼也沒想到,這種鳥語花香的地方竟然會有死屍!而且還這麼恐怖!”

因為報警人情緒不穩定,我們也沒把他帶回隊裏,隻在車上草草做了筆錄,然後讓技術隊勘察完畢後把屍體拉走。回到隊裏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找近些天的失蹤人口。蘇玉甫和廖潔在那邊啪啪啪地敲著電腦、打著電話,我和宋琦則負責和法醫中心聯係。

過會兒廖潔找到我們,向薛隊彙報:“近一個月來,本市在案的失蹤人,女性有三人,為了不弄亂我就先稱她們為 ABC吧。反正是要排除兩個的。A是個中學生,父母鬧離婚,一直跟著母親過,現在正是暑假期間,學校不開課,她母親發現她失蹤以後,也聯係不上前夫,也就是孩子的父親,於是報了案。B是外地人,看狀況好像是個歌廳的陪酒小姐,因為一直拖著不交房租,也找不到人,被房東報案到了派出所。C是模特兒,但是沒有經紀公司那種,也就是我們俗稱的‘野模’。”

“我去,這 B跟 C聽上去人際關係可很複雜啊,要是調查起來可夠費勁的,而且那屍體損毀得那麼嚴重!”

薛隊瞪了我一眼,說:“你沒幹過就別抱怨。好像自己多有經驗似的。”廖潔看著我笑笑,又扭臉對薛隊說:“我已經聯係了三位報警人,你看是叫他們來認屍,還是怎麼樣?”

“認屍估計是夠嗆。屍體被燒成這副模樣,見了不昏過去就不錯了,就甭提認了。我看還是先把這三個失蹤人口的家屬叫來,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細節可以和屍體對上。然後盯法醫,盡快掌握更多屍體的情況!”

我們聯係到 ABC三個人的失蹤報案人,A和 C的家屬很快趕來。B的房東因為忙著做生意,而且又是事不關己的房客,便一拖再拖,許久不來。A的家屬是她母親,來了先大哭一場,然後癡癡癲癲地說怎麼會這樣,孩子的父親太狠心了,雲雲。廖潔焦頭爛額地安撫半天,才知道 A的身高也就一米五出頭。薛隊沉吟道:“隻聽說屍體被焚燒後會萎縮,沒聽說過會膨脹的。”那婦女吭吭嘰嘰半天,得知這一情況,馬上破涕為笑,旋即又去咒罵她那殺千刀都死不了的前夫了。

C不能算是本地人,但一家子在古城居住多年,也算是常住居民。一聽說發現了可疑的屍體,全家傾巢出動,把薛隊的辦公室弄得水泄不通。薛隊問他們誰知道 C生前有什麼生理特征,一家子人麵麵相覷,最後隻有 C的哥哥說:“她脖子右側下麵有個痦子……”

“這現在八成是看不出來了,還有什麼嗎?”一家人沒了話,忽然 C的媽媽大哭起來:“我的女兒啊!你怎麼死得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