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宿舍迷案(2)(2 / 3)

薛隊說:“你跟我想一塊兒去了。”

王惜之似乎對我們把她帶回隊裏有些不滿,但也沒有明說,而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她說她在現場時已經把情況跟我們說得很明確了,她很少住宿舍,所以對近期的宿舍情況也不太了解。

薛隊說:“這怎麼可能,畢竟你們同學兩年,你又在 212宿舍住了一年多,你怎麼可能連你們宿舍裏的關係都不知道?這間宿舍裏,誰和誰關係最近、誰和誰有過矛盾、誰和誰有心結,這些你會一點兒都不知道?我再提醒你一遍,王惜之同學,你現在是在公安機關,做證是公民的義務,隱瞞事實真相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薛隊的這席話說得擲地有聲,果然管用,王惜之愣了半天神,然後要了杯水,說:“因為我平時人比較木,誰心裏想什麼也不知道,更沒瞎猜過;但是如果您要是非問誰和誰有過矛盾,我倒想起一件事兒來。”

“你說。”廖潔飛快敲上了筆錄。

王惜之說,上學期期末時她們宿舍曾發生一起盜竊案。當時劉可的iPod touch(蘋果公司一款便攜式移動產品)被竊,先告訴的管晶梅。管晶梅深入推理後,認為被竊前後沒有外人出入她們 212宿舍,於是詢問了她和鄧雅,但沒有結果。管晶梅執意認為是內鬼作祟,於是放出話來,說如果一天之內這個人不把劉可的 iPod touch還回來,就報警。

王惜之自知與自己無關,於是十分坦蕩。第二天下大課回到宿舍以後,王惜之發現管晶梅和劉可正圍著鄧雅質問著什麼。然後她才知道,這節大課管晶梅和劉可根本沒上,一直躲在床下看看會不會有人來還贓物。她們埋伏了一個多鍾頭,終於發現了從大課上溜回來的鄧雅,看她躡手躡腳地開了宿舍門,又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然後把那台 iPod touch放到了劉可的枕頭下。

被撞破後,鄧雅解釋,說是前天她一個人在宿舍玩兒劉可的 iPod touch,玩兒了半天忽然想起被子還曬在樓下,於是就一邊拿著玩兒一邊下樓取被子。她取完被子後騰不出手繼續玩兒,就把 iPod touch放到了褲兜裏,回到宿舍後就換衣服去體育館打排球了,完全把這茬兒忘了。直到這天早上才發現原來東西在她這裏。

管晶梅和劉可當然對這段漏洞百出的辯白充滿質疑。鄧雅百般狡辯,然後又十分誠懇地向劉可道歉,但始終強調自己是無心之失。王惜之還從中調和,說既然東西已經找到,何必再把問題描黑,勸她們息事寧人。劉可和管晶梅當時沒說什麼,但後來還是把這事兒捅到了政教處。雖然政教處老師為了顧全大局並沒把鄧雅怎麼樣,但還是讓她丟盡了臉麵,搞得她很是惱火。後來鄧雅冷靜下來,主動請宿舍另外三個人吃了頓飯,開誠布公地談了這件事兒,一是強調過失,澄清誤會,表示自己的無辜;二是希望大家不要揪住此事不放,家醜不可外揚,也沒必要因此結仇。當時她們三個人也答應了她的請求,大家以後還要在一個屋簷下生活,有些事兒得過且過,隻要下不為例即可。

“這就是我能想到的具體的事兒。自從這件事兒以後,我們宿舍的氣氛就沒以前那麼融洽了。鄧雅脾氣不好、愛記仇,所以我們從此就再也不提這件事兒了。雖然誰都沒說過鄧雅是小偷,但管晶梅和劉可還是對她處處設防。”最後她又說,“你們可千萬不要說是我告訴你們這件事兒的,這要是讓鄧雅知道,她肯定跟我沒完。”

“怨不得劉可沒跟我們提過這事兒。”我念叨著說。

“那範瑩瑩又是誰?她跟管晶梅是什麼關係?”薛隊問。

王惜之臉色一變,說:“這個……我就真不太清楚了。我就知道以前她總到宿舍來找管晶梅,她也不是我們班的,所以兩個人具體怎麼回事兒我還真不知道。”

“據說這個範瑩瑩經常來你們宿舍找管晶梅?”

“是經常來,至少在我還在宿舍住的時候是。”

“那她們兩個關係到底怎麼樣你會不清楚?”

對於這個問題,王惜之的意思很明確:第一,以她的性格她從不會關注這些,因為與她無關;第二,她也不會妄加猜測,畢竟是她們兩人的私事兒,自己不能信口開河。

詢問劉可時,為防止引起她的懷疑,我們故意沒有提起那樁盜竊案,而是換了一種方法,成心美化我們對鄧雅的印象,諸如誇讚她大方得體、人爽心正等,讓劉可心理形成落差,對我們加以辯駁。果然劉可很快聽不下去了,對此嗤之以鼻,並笑我們觀察能力差,隻看表麵不重內在。

“我們對她的過去不了解,當然隻能憑第一印象了。”我說。然後薛隊又想了想,補道:“據我們目前的了解,鄧雅還是一個很懂事兒也很識大體的女孩兒,並不像你之前說的那樣啊。”

劉可猶豫了幾秒,歎了口氣說那我再跟你們說一件事兒吧——就是那件盜竊案。她所說的與王惜之所述大同小異,看來這件事在宿舍裏是真實存在的,也是推測她們宿舍裏互相關係走向的重要依據。

但令我們訝異的是,這個劉可同樣對範瑩瑩諱莫如深。雖然她一再推說讓我們去問她本人,但她周旋的技巧遠遠沒有王惜之高超。她話裏話外還是流露出一些細節,例如管晶梅曾經和範瑩瑩好得在一張床上睡覺、在一隻碗裏吃飯,兩人曾經如膠似漆、出雙入對。後來用劉可一句話總結,就是“好得太熱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