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看向被綁在石柱上的千嫿,尖銳的目光在看到千嫿身上的慘象過後,觸目驚心得心底一顫。
縱使他殺過人,手上沾過不少鮮血,可眼前少女的慘象,還是讓他避開了雙目,“秋水,你竟然……”
望著秋水那幾乎瘋狂的樣子,飛鷹的眼底除了失望,還有對千嫿的同情。
隻見那石柱上綁著的千嫿,衣服已差不多被剝落個幹淨,雪白的肌膚上觸目驚心地橫七豎八著一道道鞭痕,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上,鼻子以下部位被無數道刀口密密麻麻地切割過,鮮紅的鮮血從哪些刀口上,鞭痕上,緩緩地滲出。
他從沒想過,一個女人的嫉妒心,竟然可以可怕到如此地步!
“飛鷹,你聽我解釋,這賤人……這賤人她竟然在王爺的酒水裏下毒,而且還是劇毒血珠子!”
“千嫿要毒害王爺?”聽到這句話,飛鷹也是震驚不已。
血珠子,是月之國的煉藥師煉出的一種奇門劇毒藥丸,這種藥丸看起來血紅,一旦溶解到水裏,便是無色無味,若是有人誤服了血珠子,半個時辰之內便會毒發,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會有血珠不斷滲透出來,直至身上的最後一滴血流盡。
這毒發過程極為痛苦緩慢,甚至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秋水這樣折磨她,他倒是也能理解一點了。
“不信你瞧。”
順著秋水指著的方向看去,飛鷹上前一步,將那青花瓷杯中的銀針取出。
針頭已變得烏黑,而且,這杯子他認得,是王爺的專屬用具。
“沒想到……千嫿竟然會這般歹毒。”確認杯子裏有毒後,飛鷹再次看向石柱上的千嫿時,眼裏已沒了同情和憐惜。
因為與秋水共事一主多年,他對秋水的話幾乎深信不疑,所以也完全不會想到,這一切隻是秋水一個人設的局。
“呦,還好有人引路啊,不然本公子還不知道堂堂北平王府裏,竟然還有這種地方存在。”一個悠閑的聲音自入口傳出。
糟了!
飛鷹這才想起來,方才悄悄進來時為了阻止秋水,一時竟忘了關門。
“你是……”飛鷹警覺地往後倒退幾步,眼前的男子拾階而下,接著跳動的火光,男子的身形也逐漸隨著輕盈的步伐顯露出來,“甄公子?!”
警覺之餘,飛鷹更多的是詫異,這個甄逍遙竟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緊隨他其後。
“嗬嗬,飛鷹護衛,多謝引路。”一合手上的折扇,甄逍遙眯著那綠豆般大小的眼睛,麵露壞笑鞠了一躬。
起身,石柱上觸目驚心慘不忍睹的畫麵映入眼簾,甄逍遙微微一愣,臉上的笑意也隨之消逝——
好歹毒的人,竟然能將人折磨至此!
他是藥王穀穀主之子,自然看的懂這傷口,隻一眼他便看出了,被綁在石柱上的少女身上,每一鞭都帶有土之靈力的滲透,而那本該花容月貌一塵不染的臉上,半邊臉已是麵部全非,不是那種一刀下去的長裂痕,而是無數道密密麻麻的小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