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反手死死圈住他的脖子,那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傾泄而出,狠狠的點頭“嗯!是我,是我,我回來了!回來了!咯……軒!”
聲音哽得擠不出,頭埋在他的懷裏不肯出來,突然又是想起什麼。開始上下的打量起他的傷勢。觸到那滿身的血跡,手又止不住的顫抖,眼淚似是斷了線。
他緩緩的拉下她的手,淡淡一笑“你回來……就好!”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傾昕奕,頓時了悟,她怎會出現在這裏。
一直崩緊的那根弦瞬間鬆懈了下來,頓時身形有些不穩,啷嗆了二步。
她沒事,她沒事啊!
“軒楓!”齊蘇越加的慌張,極力穩住他的身形,連退了幾步才站穩。他身上的血順著染到她的身上,染紅了一片,心痛得不能呼吸,努力擠出聲音“軒楓……軒楓……”
“不哭!”他似是已經用盡所有力氣,卻還是伸手撫向她的臉,輕輕拭去上麵的淚珠。“不是說好……不分開嗎?我絕對會……沒事的!”
她扶他坐下,拉開他身上的身衫,一條條恐怖的傷痕立即就呈現在眼前,每一條都深可見骨。她的手在抖,心在顫,腦子裏全是嗡嗡作響。
沒事,這叫沒事?這麼多血?滿身的傷痕,他明明就是傷得極重,卻還是強撐著身子,想要護住鎮界石的至陰封印。
要不是為了壓製她體力的力量,害他耗盡法力,他不會如此;要不是她拿走了赤雲,害他無兵器可用,他不會如此;要不是因為妖界的至陰封印會影響到她的封印,他斷不會如此。
這一切,全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
“你還在等什麼?”訫詩在不遠的五尺之外開口,那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強撐著開口,聽語氣分明已經受了重傷,卻仍是大聲喊到“快動手呀,來兩個殺一雙便是,青之!”
青之
齊蘇心中一震,帶著不敢置信的神色,猛的回頭。三步之外,那個青衣的身影,正一臉複雜的看著自己的人,如此熟悉的麵容,令她想否認都不能。
而他右手之上持的,是一把冒發著寒氣的利刃,上麵滴滴鮮血正順著劍身滑下,染紅了大地。
她猛的睜大了眼睛,那血出自哪裏毫無疑問,心裏有什麼正在哢吱哢吱的碎著。原來……如此!
軒楓的法術盡得娘的真傳,縱使他不是神身,縱使他沒有武器,縱使他功力擅未恢複。也不至於傷到如此承度,原因隻有一個,就是傷他的人,熟知神山之術,同出一門。
這就是……事實嗎?嗬!她原以為那些過去,隻要她忘了就罷,以後就了無牽扯,再也沒什麼牽連。
卻沒想到這隻是她逃避的借口,那些事永遠都過不去,到頭來隻會傷了自己在乎的人。她不去計效的事,不表示別人不會去計效。
好!好個青之!
一時間心底湧上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情緒,猛風暴雨一般的把她浸沒。牙關一寸一寸的咬緊,手緊得已經扣進肉裏卻渾然不知。腦海中一片灼熱,像是燃著大火,一點一點的把一切都焚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