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苗沉住氣,待一隊士兵走遠,這才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帳篷邊,豎起耳朵聽了聽裏邊的動靜,又結合燈光透出的影子,判斷出裏麵隻有阿玦一人。
她從腰間的布袋裏掏出一包粉末倒在手帕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去。正好,阿玦背對門口,不知是在打瞌睡還是怎樣,毫無知覺的時候,阿苗已經到了她的身後,一伸手,將手帕捂住她的嘴。可憐的大仙還沒來得及掙紮,身子一晃,已經直愣愣地栽到了地上。
如此輕易就得手,阿苗很是滿意,立即掏出一捆麻繩將阿玦的手腳都綁了起來,又將手帕塞到她的嘴裏,然後便是靜靜地坐下,等待運走她的機會。
阿苗本來打算留封簡信,可找了一圈,見屋裏壓根沒有紙筆,幹脆拔下頭簪刺破阿玦的手指,就著她的鮮血在桌上寫了一行字。
三更一過,軍營裏安靜得可以聽到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阿苗將阿玦往肩上一扛,趁著巡邏隊剛走開,果斷出了帳篷,腳尖一點,騰空躍起,神不知鬼不覺間,不過一會兒工夫就出了營地。
為了保險起見,她並不敢耽擱,從防守最為薄弱的南邊出城,帶著阿玦到了下午的那個村子,取回自己的坐騎,連夜狂奔回到了北鬥鎮。
屢戰屢敗之下,驍陽不僅脾氣越發的暴躁,就連深夜了也是憂心忡忡,毫無睡意。這又是一個通宵未眠,他站在沙盤前,執著地演練各種陣法,期望著能夠靈感爆發,找出擊敗護北軍的有效方式。
憑著對他的了解,阿苗帶著阿玦徑直到了驍陽的屋外,說:“將軍,阿苗帶了個人回來。”
驍陽放下手裏的銅人,簡短吐出兩個字:“進來。”
很快,阿苗像拖一條死魚一般將大仙粗暴地拖了進來,說:“將軍,奴婢沒用,隻帶回了霍遠的妹妹。”
“哦?”驍陽一挑眉,倒是頗感興趣一般,打量著仍然昏迷不醒的阿玦。燈光下,那俊美又有些邪氣的模樣,讓阿苗看得有些失神。
驍陽踢了阿玦一腳,見她沒有反應,不禁狐疑起來,問:“如此不堪一擊,她真是霍遠的妹妹?”
阿苗收斂了目光,解釋道:“奴婢親耳聽見她喊霍遠大哥,兩人行為舉止又頗為親昵,應該沒錯。”
驍陽素來心高氣傲,此刻臉上布滿烏雲,像是暴風雨的前兆一般,反而難得平靜地問:“所以呢,你這是打算以她來要挾霍遠?”
阿苗跪在地上,聽出他的不悅,當下心裏一驚,畢恭畢敬道:“奴婢隻是見難以接近霍遠,想著這丫頭或許能知道些什麼,一時衝動就帶了回來。一切還請將軍定奪。”
驍陽不屑道:“看來你主子還真是個廢物了,不然你也不會想著帶個人回來?”
雖說已經發現了驍月的異樣,可阿苗並未多言,隻是為她辯護道:“小姐已經全力以赴了,怪隻怪那霍遠防備心太重,隨時都有士兵在他的帳篷四周巡邏,著實難以靠近。”
驍陽不耐煩地打斷,說:“行了,她到底做了什麼,我心裏自然有數,用不著你幫她講話。”?阿苗低垂著頭,溫順地說:“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