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來的聲音嚇了林昊天一跳,開口詢問:“厲家的人?”
“不然,你以為還有誰?”聲音變得冰冷起來。
林昊天更加沮喪,他沒再說話,他不想怎麼樣了,不想與厲家合作了,他的心在見到賈雨詩的那一刻就融化了似的,不願傷害她,哪怕是得到了她,那其中的隔閡估計會要了他的命。
黑暗中的聲音再次響起,“嗬~本是無情人,卻偏偏做著有情人的事情,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還是被楊冬給嚇怕了?做一個懦夫了?可笑啊可笑”
“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對我的事情這麼清楚”林昊天自認為還沒有從當時的狀態裏出來,仍是有心病,但他不是不會思考,他總發覺這裏麵不大對勁,他有一個猜測,隻是還不能確定。
角落裏的人影朝前走了幾步,嘲諷的語氣說道:“你說呢?”
雖然他仍看不清,腦子在轉,女生,從聲音而來,厲家,而又與賈雨詩有關的,想讓自己從王瑾身邊奪走賈雨詩的,最大的受益者,除了厲夢瑤還能有誰呢。
他在怪自己太傻,被別人利用,他現在才想起來,他的無心,仿佛更加的完成了眼前這人的計劃,當賈雨詩質問王瑾的時候,間隙便會產生。
“你是厲夢瑤?”疑問的語氣,在心裏卻是肯定的答案。
“既然知道了,便應該明白,接下來,你還是有點用的”想象不出的冰冷的聲音,連帶著空氣都變得冰寒刺骨,由黑暗處傳來,傳到林昊天的耳邊。
冷汗在他的額頭慢慢的在往下流,他如何不明白她話中蘊含的意思,他現在是沒得選擇,他還不想死,路還長,他父親對他說過,這最神秘的厲家都是不擇手段的人,所以對待厲家隻能順從,除非關乎到顏麵,大於生命的顏麵。
“你都怎麼說了,我還有的選擇嗎?”林昊天苦笑著搖了搖頭,被逼的無奈,他又有什麼辦法。
略帶些感情的笑聲,顯得有些人的氣息,然後說道:“早這樣不是更愉快嗎?非要自討哭吃”
“唉~”林昊天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真是。
……
楊思琪不久後還是出門了,說是要去楊家一趟,整個房間裏隻剩下他一個人,熟悉的味道侵襲了他,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小黑屋似的,很無助,腦袋不聽使喚的胡思亂想,想到一種種與賈雨詩分離的場景,賈雨詩不在他身邊,他就時常會這種狀態,心有牽掛便會如此,這該是一種病,無藥可救的那種——心病。
從小的家庭環境,使他過於早熟,失去了對美好的向往,腦袋裏竟全是最壞的結局。
八年前的一場大病,抹去了他十年的記憶,失去童年的美好時光,就是失去了心中桃花源,沒了慰藉的念想,生活,稍有不順,便是無止境的黑暗,不見光明。
他以沒心沒肺的狀態活著,從十歲到十七歲,總是快樂的,沒了對過往的記憶,他渾渾噩噩的度日,很開心,每一天,隻是到了深夜,夜總難眠。
月已倚雲入深夜,而我倚枕卻未眠。
直到遇見了她,世間縱有良藥千百副,唯有雨詩治瑾心。
念想過了一半,清醒過來,隻是煩躁的心情卻揮之不去,平靜下來,呆呆這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夜色還未深,還隻是黃昏時刻,賈雨詩走在這條不過走了一個來回的路,如此陌生卻又讓她印象深刻。
推門進去,一眼望去,小瑾竟已變了位置,倚著床頭躺著,像是睡著了一樣。
一驚,想到,小瑾已經醒來了嗎?
走進,靠近身邊時,才聽到王瑾輕微的呼吸聲,輕輕的朝前走,躡手躡腳的樣子可愛極了,帶著常有的點頭的動作,若是王瑾看見了,必定會笑著摟住她,給她全部的寵愛。可惜。
端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另一種姿態的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