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在這驚恐中緩不過神，唯獨唐毅在不停的往本子上飛速的寫著東西。
“這就是為什麼，沒有人相信高雪的自首是真實的原因。”不管從哪個角度看，能夠如此鎮定做出這一切的人那心理之強大簡直就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一個男人都無法直麵這慘狀，怎麼又會是一個女人下的手？
唐毅啪的一聲敲了一下筆，轉過身來朝向了丁餘說道：“根本就不可能是高雪殺的，胸腔的髂骨明顯已經斷裂，髂骨是人體第三大堅硬的骨骼，一個女人的力量絕不可能造成這種傷害。指頭的橫切麵非常平滑，就連骨頭也被一並切下，這種麻利的手法，我師傅，也就這水平了。”唐毅發出了讚歎的聲音，使得長江詫異的向她看去。
唐毅的老師是北語醫學院最出名的教授，帶出過眾多國內外知名的醫生，其技術水平可是相當了得。“不過……這卻不像是出自一個醫生，下刀太快了，少了一些專業的謹慎性，倒像是……”
“廚師！”宋子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嚇得孔祥一個機靈。“這種切法就像是片肉一樣，一片片的切下，像不像……韓式烤肉？”
幾個女警員聽他這麼一說都連連作嘔，就連唐毅也皺起了眉頭，嘴裏啐了他一句。“你惡不惡心啊。”
丁餘坐在正前方默不作聲，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幾個人打著嘴仗，紙團也在桌子中間不停的飛舞。
“祥子。”丁餘叫住了孔祥，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你帶一組去排查陳升的熟人圈。男，身高一米八到一米八六，體重七十到八十公斤，年齡大概在三十五至四十五之間。。”
孔祥應了一聲，招呼著人就烏怏怏的走出了會議室。
“十年前的屍體還有部分殘留被保存，唐毅你去市局，我已經打好了招呼。長江，我要一份陳升和高雪最詳細的資料。”丁餘如同一個機器一般，在最短的時間安排妥當了所有的事宜。
唐毅和長江迅速的起身離開，就位幹活，隻有宋子江一人茫然的和丁餘坐在會議室。丁餘沒有繼續安排他的工作，而是和他安靜得在會議室裏坐著。
“十年前……你還上初中吧？”丁餘朝著他勾勾嘴角，從口袋內側拿出了煙放到桌子上，向宋子江的方向推了推。然後摸出了盒子，吞下去幾粒薄荷糖。
宋子江點點頭，直愣愣的看著桌子上的中華。記得丁餘原來從不抽煙，不知是從何時起，他也開始成盒成盒的買香煙，再多的薄荷糖也蓋不住身上那股刺鼻的味道。歲月的磨礪感嵌入了他的靈魂，使得他年紀不大卻有著一副飽經滄桑的感覺，這也就是為何他和任何站在一起顯得別樣的老成。
丁餘見他不動彈，便伸過手去抽出一支煙，叼在了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你當初文化成績不及格，是你爸花錢讓你進的學校吧。”
宋子江的家庭很好，父親曾經是高級工程師，母親是公務員，現在兩人做起了公司，是業界有名的夫妻檔。
宋子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表示應了。
正說著，長江從外麵跑了進來，將幾遝紙放倒了丁餘的麵前，一眼掃過文件上的幾個字，竟突然奪過站起身來。宋子江也隨他站起來，卻因與自己背對著，隻能原地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