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會的會所外是一條繁華的街道,平常川流不息,靠近市裏,很是熱鬧,溫姿追出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了泰雅,倒是還能看見張藝興的身影在急速的奔走。
夕陽已埋沒在雲層之間,夏日的天氣雖然炎熱,但到傍晚時,偶爾的一陣風吹來,還是異常的涼爽,溫姿的心頭跳動的厲害,總覺得好似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她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出了旁邊的一個廣場,便往街道上跑去。
媒體記者見主角都跑了,也更是窮追不舍,扛著攝影機和話筒也都跑了出來。
漸漸近了,溫姿過了一條街道,眼前的景象頓時豁然開朗,她渾身一個激靈,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泰雅正驚慌失措的站在滿是汽笛聲的街道中央,她似乎一下子沒了目標,也根本注意不到危險的降臨,隻是怔怔的站在原地。
張藝興立刻跑了上去,這時,溫姿瞧見駛近泰雅的貨車已經減慢了速度,司機似乎又瞧見了另外一條通道,正轉變方向往另一邊駛去,而這時不明前麵情況的小轎車正急速奔來,溫姿整個人下意識的拚命跑上前,在轎車駛來的那一刹那,用盡全身力氣推開兩人,一瞬間她便覺得自己的身體被狠狠的撞擊,緊接著身體被騰空帶起,而後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整個腦袋隻聽的‘蹬’的一聲巨響。
那纖瘦的身影猶如斷了線的木偶,飄飄揚揚的從高空中落下,她全身傳來一陣疼痛,直到麻木。
在那殘留的意識中,她聽到了刹車聲,撕心裂肺的叫她名字的聲音。
泰雅精神失常,無法意識到危險的來臨,而張藝興本就對他有愧疚,看到那麼一幕,自然是奮不顧身,隻要每個人都能回歸到最初的生活,他的心中才能少些愧疚,可是就在他準備把泰雅帶回安全地帶時,突然背後有一雙手狠狠的推了他們一把,倒在了路邊,顧不上膝蓋的疼痛,還未反應過來,便聽到身後傳來劇烈的刹車聲以及撞擊物體傳出的聲音。
他整個臉色頓時刷的一下變的慘白,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機械的轉過身,在此期間他祈禱著一切平安,可是當轉過身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溫姿時,他頓時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可是在奔向溫姿兩步之後,到底還是無力的攤在了地上,他終於在那一陣陣的嘈雜中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撕心裂肺的喊著:“溫姿,溫姿。”
張藝興連走帶爬的終於回到了溫姿的身邊,他扶起她的身體,讓她靠近自己的懷裏,紅了的眼眶瞬間淚如雨下,他看著那額頭上,手臂上流著的鮮血,眼睛更是緊緊的閉著,臉色蒼白的可怕,整個身體軟綿綿的,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生命一般,心疼、顫抖著聲音不斷的傳來:“溫,溫,溫姿,你,你睜開眼睛看一眼,求求你看一眼,我是藝興,我是藝興,你看我一眼。”
溫姿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顫抖著睫毛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是一張著急,心疼,愧疚,各種雜亂的情緒閃現著的俊臉上。
她本想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可虛弱的身體每動一下似乎都能牽動神經,疼痛的厲害。
索性放棄掙紮,強忍著疼痛說:“藝興,我現在終於知道泰敏為什麼會在千鈞一發之際寧願舍棄自己的生命也要救你,那,那是因為,她無怨無悔,心甘情願,我也是,我現在,我現在隻祈求你好好的過接下來的生活,永遠不要愧疚,更不要活在失去我們的陰影裏,因為假如你過的不開心,我們就算是死了也不安心……”
溫姿話未說完,鮮血已經從口中溢出,張藝興捧著她的臉,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他緊緊的抱著她,心中的慌亂與疼痛同時襲擊著他:“溫姿,溫姿,你聽我說,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一定會好好的活下來,我已經失去了泰敏,我不能再失去你,絕對不能,你一定要活下來,你聽到沒有,一定要活下來,聽到沒有?”
溫姿在淚眼中看著張藝興的容顏越發的模糊,她想伸手去摸他的臉,可是卻怎麼也無法觸摸,張藝興見此急忙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側臉上,一滴一滴的淚水順著下巴流淌在溫姿的手臂上,柏油路上。
她說:“不要愧疚,好好的活著,把我忘了,重新開始你的新生活,我不怨你,真的不怨,或許,這,這便已經是我最好的結局,我無怨無悔。”
“不。”張藝興撕心裂肺的仰天長吼:“溫姿,不。”
溫姿正待安心的閉上眼睛時,忽聽另一聲音傳來:“姐。”
緊接著張藝興就突然被人推到在地,而她的肩膀也被人及時的握住,在那朦朧中她看到了她親人的麵孔,扯了扯嘴角終於是虛弱的笑了笑:“弟弟,帶我回家,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