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吉拉過楊戩走到相府一角,看看左右無人,恨恨道:“道兄,此次若不是那九大金仙空坐在席殿內飲酒作樂,反讓丞相先出陣,丞相又怎會慘死在那道人手下。”
楊戩吃了一驚,“武兄,切莫亂說話,仙人自有安排,其中深意又豈是我們能領會的?”
武吉看了楊戩一眼,歎道:“是我唐突了。道兄師尊也在九大金仙之列,自是會為他們說話。”武吉臉上盡是失望的表情,就要離去。
楊戩想到今日陣上打傷嘯天犬黑手,忙解釋道:“武兄,仙人自有苦衷,也許這次丞相身死還有轉機也不一定。我去請他們過來。”
“這還用得著請?”武吉突然轉身,怒道:“丞相為大周奔走,供那金仙驅策,卻兩番身死陣前,軍中哭聲震天,他們會聽不到?!”
武吉此言是實,想那燃燈屈指一算,便可知天下陰陽,薑子牙身死這等大事會不知。
這回連楊戩都不好替燃燈等人說話。正猶豫間,突聽得相府外有人大聲道:“武王到!”
二人一驚,齊向相府外走去。
武王這來得甚急,沒有帶多少隨從,一入府中,抓住一個隨從就問丞相屍身停在何處。
那侍從被武王抓得極痛,卻不敢叫出聲來,隻是往內室中指了指,“和上次一樣。”
他心急之下,也顧不得此言有些失理,武王也直往內室中走來。
武吉和楊戩齊齊迎出。
武王一見到薑子牙屍身,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哭也哭不出來。
任誰要死了兩次,都會讓身邊的親人難辦。
武王見那子牙屍身與上次酣睡時的麵容不同,白得嚇人,一摸屍身也再無之前的心頭熱氣,茫然回頭問那楊戩:“相父,他——這次還有救嗎?”
楊戩知道武王心存僥幸,還道薑子牙也像上次一樣,是被人拘了二魂六魄,還有殘魂留著。
楊戩搖了搖頭:“這回丞相是被那道人一鞭擊中心口而死,非是中了拘魂異術,已無生機。”
武王雙腿一軟,險些坐倒在地。
雖然城西還有燃燈和九大金仙坐陣,隻是那些仙人和武王之間實在沒什麼來往,而且看他的眼神直如看一個螞蟻,令他心中不安,哪能像薑子牙一樣恭敬。
武王一時間沒了主意,隻是痛哭。
楊戩見武王這副模樣,長歎一聲。“武王,或許仙家還有回魂妙招,我且去問問。”
武王收了眼淚,喜道:“正是,正是,那十二真人還有那燃燈大仙定有回魂仙法,還請楊真人跑這一趟。”
楊戩出了相府,往那城西蘆篷處去了。
剛到殿外,就聽得裏麵絲竹之聲俱無,隻有幾人爭吵的聲音傳來。
殿口不再有人,隻有那趙江還掛在旗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