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依照可卿的囑托,刺破指尖將鮮血滴在鬼兵令之上。一抹灰色的流光在鬼兵令表麵流轉,隨後寢宮之前陰風陣陣,飛沙走石間令人看不真切。
“嘶……”
待到曹操等人恢複視線的時候,不僅渾身寒毛炸起,驚疑不定的打量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原本寢宮之前空曠無人,一陣陰風之後竟然烏壓壓擠了一片!
寢宮前,憑空出現諸多手持青銅長戈、身著黑色鎧甲的士兵。這些士兵無不麵覆青銅麵具,眼窩處閃爍著幽暗的鬼火。步卒之前,還有幾百名騎兵,衣著樣式盡與步卒相同。詭異的是,這些騎兵竟挎著白骨馬,周身燃燒著幽藍的火焰。即便隔得有些距離,曹操仍能夠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自這群士兵身上傳來。
鴉雀無聲,唯有細微的冷風吹拂在幾名羽林軍將士身上。
“當真是陰曹地府的士兵啊。”曹操顫chan抖身軀,竭力抑製著恐懼。
“末將紂絕陰,拜見將軍。”正當眾人猶在發愣的時候,青石板上傳來陣陣微顫,諸多鬼兵分開陣勢。一名身高九尺,臉帶蚩尤麵具的精壯漢子拖著一柄巨戟來到曹操麵前。
這名壯漢披頭散發,眼窩中並無鬼火,卻彌漫著一團暗灰色霧氣。整個人猶如太古時期的凶神,大步流星的來到羽林軍將士麵前。
“地府羅酆六天第七軍五千將士敬候將軍差遣。”紂絕陰略微俯下身子,對著曹操顯出恭謹的模樣。
“西涼軍未得聖旨,私自圍困弘農王居住偏殿。爾等隨我前去,誅殺叛逆。”曹操咽了咽口水,強行穩住心神沉聲說道。隨後紂絕陰牽過一匹白骨戰馬,將曹操扶上骨馬。曹操原本還有些緊張,但發現這匹白骨戰馬甚是溫馴。當即拔劍出鞘,衝著偏殿方向衝殺過去。
剩餘的幾名羽林軍將士就這麼呆傻的站立在天子寢宮前,看著這支詭異的軍隊裹挾著暗青色的鬼火浩浩蕩蕩的殺出洛陽皇城。
洛陽皇城外,偏殿之中。
牛輔率著幾名西涼軍將士,氣勢洶洶的逼近何太後、弘農王。
“何太後,當初靈帝屬意當今天子,都是你與何進二人合謀才將弘農王捧上帝位。”牛輔手中捧著一個銀盤,其上剛好放置著兩個酒樽。偶有幾滴酒漿打在一旁,當即升起一絲青煙,將銀製的盤麵腐蝕成黑色,這兩樽酒中顯然含有劇毒。
“後來太師進京之後,將天子奉為正朔,爾等黨羽竟不死心。”牛輔麵容猙獰的厲聲說道:“暗害文優先生致使其冤死廷尉府中,現在報應來了。”
“天可憐見!”
何太後顫聲道:“我母子二人對陛下和太師忠心可鑒,為何遭此橫禍!”她的懷中緊緊摟著弘農王,這位十來歲的廢帝畏懼的縮成一團,他知道眼前這個膀大腰圓武將的出現,絕沒有象征什麼好事。
“母後……”弘農王緊攥著母親的衣袖,幾乎快要哭出聲來。
“誰管你忠心可鑒。”牛輔冷哼一聲,衝著身旁幾名士兵使了個眼色。當即有幾名體格健壯的步卒氣勢洶洶的衝上前,將弘農王強行自何太後懷中拉出來。母子二人皆是痛哭流涕,場麵很是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