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追不回……那一年是誰愛上了誰?
如果說緣是天注定,份是人為的。那麼,是否有了緣份,愛就能長遠?
“回去,無需相見。”這是二十年來,那個讓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對她的說的第一句話。沒有憎恨,沒有不甘,有的隻是絕望的冷靜。
畫心一路向著南方狂奔,他自知不是北宮家的對手,但是哪怕身形俱滅也罷,她定要讓藍楓活下去。哪怕,藍楓就這樣恨她一生一世。
“至於真相已經無所謂了。”畫心自言自語道:“藍楓,我這輩子,這千年的性命……不曾後悔。”
遠方藍楓與北宮傅的一戰,已經分出了勝負。藍楓一言不語的單膝跪在地上,他自知活不過今天。
“你這是何必哪?”北宮傅問道:“難道你還愛著嗎?愛著那個騙你,毀了你藍家一族的妖魔?”
“……”
“罷了罷了,說實話,我並不是很想殺你。畢竟你是現在藍家一族唯一的血脈。隻要……”北宮傅話鋒一轉“別再攔著我取水蛇膽了。你也明白,要是完不成任務我回去隻有死路一條。況且那條蛇還有什麼值得你保護的價值嗎?妖是沒有感情的,她隻是利用你。先是利用你躲過我們的追擊,得知你擁有寶劍之後又想奪你的寶劍,甚至為了你們藍家的秘密,她不惜殺了你的父親。”
北宮傅看見藍楓麵無表情,又繼續開口。
“你又何必為了一個這樣的妖邪,搭上性命。”
原來如此,隱藏起自己身形的暮泉躲在一棵大樹後,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真真切切。不過,她認為水蛇並不是無情無義之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也許是個誤會,雖然知道這個道理,暮泉卻並沒有準備戳破。
“藍楓!”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巧,畫心在這時趕到了現場。
一切就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
英俊的少年提著一盞紅燈籠,對她說:“等到你的傷完全康複,我便帶你走遍大江南北,帶你看時代的進步與科技化的事物。”
“真的嗎?”她紅著臉,羞澀的問。妖一般都會躲在深山中修煉,她的修行不高,冒險走入人類社會,萬一被發現的話……畫心蹙起眉頭。
“不用擔心!”那是少年第一次牽起她的手。
畫心還記得那夜的月光,是她見過最明亮的一夜;那夜的湖水,是她見過最平靜的一夜。
“我會保護你的。”
少年的語氣中透著堅定,少年的眼神中透著柔情,少年的手心很溫暖……
那是從未感受到的美好,就像一股暖流流進被冰冷了千年的心。從手心傳來的溫度,慢慢融化浸透了畫心的全身。
“畫心,和我在一起吧。”少年說的羞澀卻倔強。
“嗯。”笑容永遠是女人最好的妝容。
在那夜,兩人約定……生生世世的愛戀。他們打破時間的束縛,各自下了決心。對方的話語與溫度給予他們勇氣。
在今天,還是那個湖邊,一樣的月光,一樣的人卻迎來了屬於他們……或是不屬於他們的結局。
少年經曆了很多,他老的好像要比一般人更快,他的鬢角開始發白,眼角和額頭上全是皺紋。看著麵前的老人……就像有一根針深深的插進了畫心的胸口,明明相約一起變老的……
“回去,不必相見。”藍鎮長的話要比那時堅定的多。他不和畫心對視一眼,便轉過頭不看畫心不變的容顏。
畫心還是老樣子,沒有任何變化,這個事實提醒著藍楓,人和妖始終活在不一個世界的現實。
“真是夠絕情的話啊,既然那麼恨她,為何還不動手?!”北宮傅在一邊煽風點火。這句話成功的激起了畫心的怒火。
水蛇的尾巴衝著北宮傅的方向狠狠掃去,她恨這個男人,恨這個毀了兩人幸福的男人。北宮傅輕輕向上一躍便躲過了水蛇的攻擊。
長刀衝著畫心的腦袋直直劈來,畫心伸出手聚集了靈力抵擋著長刀的攻擊,兩人僵持不下。
“不愧是千年的水蛇。”北宮傅的左手偷偷的開始聚力,同時右手上的大刀一甩,左腿朝著畫心踢去,畫心往後退了幾步,兩個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打鬥了一陣,而藍楓始終望著別的方向,仿佛這一切和他無關。
水蛇沒有發現,躲在一邊的暮泉卻看得很清楚,北宮傅左手手腕上的一串白色的珠子發出了陣陣亮光,逐漸從珠鏈上迸發出一根根白線。
“白絲之牢!北宮家的滅妖陣法。”看來,那串白色的珠子,便就是北宮家用來發動這個陣法的媒介了。這個陣法,恰好是暮泉隱居之後北宮家新創的陣法。她對這個新陣法充滿興趣。傳聞,被這個陣法困住的妖魔,不出一會兒就會被剝奪全部妖力,慢慢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