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隻是一個人類而已……可是不管是不變的容顏也好,還是不需要進食的身體也罷,這些全部都是妖魔的屬性。而現在,她竟然能做到靈力的屬性變化,像是妖魔一樣的戰鬥。黃昏的魔女,你難道……夜奕很少對人感興趣,他緊緊的蹙著眉頭,心理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住手!這是什麼!”北宮陽費力的想要移動自己的身體,冰卻毫不留情的繼續向上蔓延著,已經到了他的腰部。
“很多人把我的這個招式叫做‘黃昏暮雪’,我很中意這個名字,很有詩意,你不這麼覺著嗎?”暮泉人畜無害的笑著。
“誰問你這個!快點停下!”北宮陽已經完全失去了剛剛的傲氣,他害怕的幾乎要哭出來,他現在已經完全感受不到下半身的存在,上半身也慢慢的開始麻木,就像是女子說的一樣,他感到死亡正一步步的向他走近。
“哦~那你問的是這個招式的原理嗎?”暮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隻是利用空氣中的水分,把靈力的性質改變了一下,這和靈力的具象化原理是一樣的,要我現在細細的解釋給你聽嗎?”
“不用……了!快點停下!”冰已經蔓延到了北宮陽的胸口。
在親生哥哥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北宮瑞也顧不得自己麵對魔女的恐懼了。她終於忍不住開口:“請你放過哥哥吧!”
聽到尤澤的位置發出聲音,暮泉回頭看了看。此時夜奕正一臉事不關己的倚靠在大樹邊,尤澤拉著試圖衝到暮泉身邊的北宮瑞。少年湛藍色的眸子有些陌生的看著暮泉,那雙眸子中,畫著一片海。
暮泉忽然愣住了,她不知所措地看著尤澤。禁錮著北宮陽的冰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肩膀,而北宮陽已經昏了過去。
暮泉自認為並不是一個溫柔的人,百年前她傷害了很多人,甚至毫不猶豫的奪取了別人重要的東西。她自認為已經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動搖,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自己的決定。而現在她對北宮陽強烈的殺意,竟然在看到了少年眸中的湛藍之後……消失不見。
少年眼中的那份湛藍,是不允許被玷汙的。鮮血的赤色,並不適合他。
暮泉從挎包中掏出一條麻繩,她的左手打了一個響指,隨後北宮陽身上的冰出現了裂痕,一塊塊的掉到了地上快速的融化著,變成了一攤水漬。暮泉綁住北宮陽的雙手,把他丟到了樹邊。
“放心吧,我並不會取他性命。”暮泉不知在和誰解釋著。“不過就這麼放過他,實在是不甘心!我把他綁幾天總不為過吧,反正他身上帶著隱木樹的珠串,應該不會有危險的。”
暮泉走到尤澤麵前,繼續檢查著他手臂上的傷口:“時候也不早了,你又受著傷,前麵應該有一條山泉,我們就在那兒湊合一晚吧,明天一早再打起精神去北宮家。”
傍晚的天空並不陰暗,而是有一種明麗的藍色,群山在夕陽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你的傷已經不要緊了吧?”暮泉走到尤澤身邊,順手遞給了尤澤一包壓縮餅幹和一包牛奶。
“已經沒事了,暮老板的藥真的很靈。”尤澤接過餅幹和牛奶,他挨了一天餓,終於能撈著吃點東西了。
暮泉和尤澤兩個人單獨坐在溪邊,夜奕坐在離兩人較遠的一顆大樹旁,他還是老樣子,閉著眼假寐,調節著氣息,為了明天的行動做準備。北宮瑞一路跟著尤澤,她無法阻止暮泉把北宮陽丟在山路上的行為。本來她準備先回北宮家報告情況,卻被暮泉充滿殺氣的一眼給瞪的完全沒了主張,隻能老老實實的跟著幾人。她坐在離夜奕和暮泉都不近不遠的角落,偷偷的看著尤澤。
幹淨的溪水,像一根銀線似地在山穀中蜿蜒盤旋而出。暮泉在溪邊把隨身攜帶的手帕清洗了兩遍後,用力的擰幹手帕,小心翼翼地綁在了尤澤的傷口處:“還是小心點,萬一感染就麻煩了。”
“沒事啦,也並不是太大的傷。”
“如果你是人類的話,這傷也許真沒什麼大不了。你別忘了,你可是半妖。被北宮家充滿靈力的武器砍了這麼一下,如果不是我的藥,哪能這麼快好。”暮泉給少年處理好傷口,繼續開口:“那個女孩就是北宮家的女兒嗎?”
“是啊,名字是北宮瑞。和他哥哥不一樣,很善良。”
“她綁架了你,你還說她善良!真搞不懂你。”暮泉有些生氣,她也不知道自己氣什麼,回過神來之後,她問道:“你沒跟她說你是半妖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