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隴親王怒斥童太監(2)(1 / 2)

隴親王扇童貫一耳光,就像主人踢了得寵一時的哈巴狗一腳,哈巴狗敢反抗嗎?

童貫不敢反抗隴親王,卻也有他的強項——哭鼻子。

童貫伏在徽宗跟前哭得天昏地暗,希望徽宗斥責趙鼎城,給他出出氣兒。

但徽宗礙於皇室宗親麵子,竟然無動於衷,這就給趙鼎城提供了陳述屈原的機會。

趙鼎城扯童貫上京,其目的就是要在皇上麵前討個公道;可皇上認為那是雞毛蒜皮的事,不給兩人提供當麵鑼對麵鼓對質的場所。

天憐念間,延福宮一遇,趙鼎城有了絕好的申冤機會,豈能錯過?

趙鼎城先下手為強摑了童貫一記耳光,這是趙鼎城讓童貫長點記性,他是先祖趙匡胤的後代,並不是大路上撿來的石子;童貫想在他頭上動土,得悠著點。

童貫捂著臉龐哭得“唏噓唏噓”時,趙鼎城便將童貫出使西軍以來的蹄蹄爪爪,全都抖落出來。

“這個公不公母不母的醃臢貨,打著聖上旗號,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以誣陷老夫,搶班奪權為能事!”趙鼎城指著童貫的鼻子大罵:“狗雜種在皇上麵前告老夫刁狀,說老夫招安秦隴軍、青雲兵是培植親信,另立山頭;將士們取得馬頭坪、哇峪口、鎮魂關勝利,老夫設台封將,狗賊竟說朝廷不會承認,要一筆抹殺!難道老夫設台封將不代表朝廷?而狗賊卻趁機挑撥離間,拉攏被老夫鞭笞的張子論,還封官許願,奪了老夫的邊關元帥,要張子論執掌!狗賊欺上瞞下,好大喜功,明明在鳥鼠山罅隙潭被西夏晉國王察哥包圍麵臨全軍覆沒危險,是洪大嫂和石方霸打散西夏潑喜軍救了他,他卻謊報軍情,將功勞全記在自己和張子論身上?今日聖上就在當麵,老夫要和潑賊好好對質說道,看看誰是誰非……”

趙鼎城疾風驟雨,一氣子敘說完畢,是在痛斥童貫,也是捎帶徽宗。

在趙鼎城心目中,這個王兄越來越昏聵俗氣,耳朵軟得像棉球兒,身邊寵臣、太監打個噴嚏,他就要下一場雨。

百依百信,偏倚偏信的結果,導致民怨沉積,國勢日衰,周邊狼煙四起。

但徽宗卻躍躍乎自稱這是納諫,有仁宗當年的遺風。

仁宗在位56年,是北宋王朝最鼎盛的時期,政治、經濟、文化、外交得到全麵發展。

仁宗無疑是個好皇帝,好的表現是親信包拯那樣的直臣。

耿直的包拯為了促使仁宗采納自己的意見,竟敢在朝會上相著仁宗的麵質問,把口水也濺到仁宗臉上去了。

仁宗沒有責怪包拯,而是用手把臉上的口水搽掉,繼續聆聽包拯諫言。

自稱有仁宗風範的徽宗有這種胸懷嗎?沒有!他是個行裏混皇上,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大臣們很難摸透他的脾氣。

問題是仁宗聽的是直臣之諫,徽宗聽的是奸臣之諫。

蔡京、童貫一幫奸臣的所謂諫言,隻不過是阿諛奉迎,討徽宗歡心罷了;這夥人摸透徽宗脾氣,趁他高興時說上幾句,徽宗幾乎是言聽計從……

趙鼎城風一陣雨一陣地斥責,使童貫無言以對,這廝隻有啼哭功夫,卻無反擊之力。

徽宗也是默默無語,正是他聽了童貫讒言,才褫奪了趙鼎城的邊關元帥之職。

趙鼎城罵童貫,其實也在罵徽宗,徽宗幾次想發火,可就發不起來。

原因是趙鼎城是太祖骨血,而近來灌進徽宗耳朵的傳言是:他的老祖太宗皇帝當初為了搶奪其兄之位,和太監王繼恩、醫官程德玄勾結,用毒藥毒死宋太祖;而太祖的兒子德昭、德芳以及叔叔趙庭美之死都與太宗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