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吳玠解甲大散關(1 / 2)

一輪殘陽,落寞地滯留在老爺嶺上,將蒼涼、渾淡的餘暉灑落在大散關,散關一周際的山川、沃野、河流,顯得深沉、蒼茫。

吳玠荷鋤田間,揮汗如雨。腳下是粹生生的油菜,吳玠一鋤一板,正給禾苗鬆土。

解甲歸田後的吳玠,成了真正的農夫;勞作間隙,凝目四野,見西天殘陽徐徐而落,心中便有萬千滋味湧集。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前輩詞人範仲淹的《蘇幕遮》意境,正是吳玠此刻的心境。

吳玠一邊凝望殘陽,一邊吟誦範正文公的《蘇幕遮》,心中便就五味雜陳。

他本是二十一世紀的高中生,為了鏟除千丈峰的毒蜘蛛,不畏艱險,身成骷髏。千年仙翁璿璣教主使他獲得第二次生命。

那時候,吳玠還是吳三朵,穿越來到宋朝,死死生生,不一而終;更名吳玠後,方才如魚得水,光妻室就納了九房。

九房妻室,全都親睞一個農家子弟,吳玠祖宗八代可謂燒了老翁粗的高香。

更為珍貴的是,九房妻室中章馨怡是宰相千金;趙玲燕為貴胄血統;莫小兒出類拔萃;孫荊草、田牧香、齊飄萍、秦丹楓、冬至一梅、仁多菱花各有特長。

有了九房妻室,吳玠並未陶醉,而是率領家室保家衛國;使西夏人聞風喪膽。

然,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吳玠愈發大軍滅亡西夏時,童貫駕到了。

童貫無疑是暗夜中襲來的陰風,水緊處要扼吳玠喉嚨——蠱惑徽宗皇帝,褫奪了吳玠軍權。

千鈞一發時,簇擁吳玠身邊的弟兄要將童貫撕成碎片。

但吳玠阻止了他們,吳玠相信,烏雲不會遮住遮住太陽的光芒,留有青山在,何愁沒柴燒……

吳玠在奉勸兄弟們忍辱負重後,將西軍元帥印信交給童貫,騎上驌霜寶驥回到大散關。

甫來大散關的吳玠眼前一亮,提前一步趕到這裏的於謙、孟洋,早就將一切準備的妥妥當當,使吳玠和家人有了安身之地。

西天的殘陽隻剩半張臉龐,大地也顯得昏暗起來;凝望著欲落未落的殘陽,吳玠不禁吟念起那句古語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吳玠的禍福是因為女人?這真是成者蕭何敗者蕭何。

要不是因為冬至一梅和仁多菱花,童貫可能也不會以遼國天祚帝耶律延喜歸還燕雲十六州的偽名,蠱惑徽宗皇帝,將吳玠的元帥之印褫奪。

有言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江山和女人豈能同有。

吳玠因為女人而丟失元帥印綬,這在中國曆史上絕無僅有。

丟了就丟了,吳玠也不在乎,可他留戀熱血沸騰的軍營;喜好駿馬奔騰的沙場。傾心聆聽戰場上軍人撕心裂肺的廝殺;拭目覷看陣地上獵獵飄擺的戰旗;感同身受將士們向敵軍發起進攻時震耳欲聾的戰鼓,成了他一種習慣。

然而解甲歸田,回到大散關後,這種感受卻是夢幻中的臆想,魘語中的煙雲。

如今,他隻能在大散關下,清薑河畔,與釋放著清香泥土味的田野交流談心;苦悶的心緒,也隻能在荷鋤勞作中得到一時半刻的慰藉……

一望無際的田陌在秦嶺北麓,大散關下向闊達達地扯開;這是於謙、孟洋來這裏後購買的千畝良田。

良田依山傍水,風景迤邐,於謙請來風水先生看了地形,在田畝的北頭營造起“薑城府第”

薑城府第建造在渭水和薑水兩條河流的交彙處,環境優雅,氣勢雄弘;吳玠對於謙、孟洋的選擇大加讚意。

現在,九位夫人中的章馨怡、齊飄萍、秦丹楓下落不明;趙玲燕在渭州陪伴父王趙鼎城;山莊內隻有莫小兒、孫荊草、田牧香、冬至一梅、仁多菱花五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