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珠,暈開金色的光,映照出一副副驚愕的麵孔。
書院高層為營造出一個相對平和的成長環境,明令禁止白羽城內又死傷發生。而伴隨著這個政策,除卻擂台生死賽中不允許動刀兵這件事,已經被所有書院弟子當成了一條潛藏的規則。
但在今天,這條潛藏的規則被人強橫的破壞了。
不約而同的,眾人都看向了黑衣男子薑子長,此人在十天前出現,而後便接手了城門的城防力量。
在盛典之變之前,白羽城城門處所謂的城防力量,象征意義更大於實際意義。
先不說,城中的居民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相反他們都是擁有強大戰力的星紋士,他們在一瞬間聚集起來的力量,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況且,白羽書院的結界屏障可是有著將近半聖級別的防禦強度,若是沒有半聖強者或者聖境強者,作為前鋒,撕裂屏障,那麼敵人所有的攻擊隻能是徒勞。
但話又說回來,若是半聖亦或聖境強者攻來,除非同等境界強者坐鎮城門處,否則所有的防禦,不過是白紙一張。
所以,城門處的城防力量,在盛典之變前完全屬於可有可無的存在。而書院弟子們進出城門時,更沒有像如今一樣如此蕪雜的程序。
不過,即便城門處的城防力量有了很大幅度的提升,甚至不惜以一個四階星紋士作為隊長。
但若是想要以這些力量,來防禦半聖或者聖境強者的攻擊,完全是天方夜譚。當然,這些守衛者也沒想過那樣不自量力的事情。他們防備的,另有其人。
根據書院情報部門得到的消息,盛典之變的當天,被夜家老祖帶入屏障內的,並不隻是夜遠洋一人。
但其他的人,並沒有出手,而是隱匿在黑暗中,似乎在謀劃著什麼。隻是具體情況,情報部門並沒有探查出來。
但無論赤月在謀劃著什麼,對白羽書院來說都不會是好事。
雖然,很多人並不知道這些具體實情,但卻從中嗅聞到了某些東西,為此對於書院最近的一些不合理行為,也都是盡量忍下。
但今天,薑子長仗自己的高階修為對低階師弟下殺手,如此行為卻是徹底觸及到了眾人的底線。
旋即,眾人對其怒目而視,甚至有些脾氣火爆之人都要出手了。林凡不守規矩是為罪,但卻罪不至此。
眾人的憤怒目光,薑子長何嚐感覺不到,但他卻並沒有害怕,伸手一扯,將長槍抽回,又是帶起大片血跡。將長槍豎在地上,掃視了一圈,緩緩道:“諸位必定十分氣憤,認為子長以大欺小,但事實並非如此。”
“……”
薑子長眯著眼,指著正在處理傷口的林凡,道:“我之所以出手,是為了試探,他的真實身份!很可惜,這位林師弟,你已經暴露了!”
“暴露?我嗎?”林凡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角,肩膀上的劇痛,讓他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不過,他此時心裏麵卻是疑惑滿滿。
他原本以為,這個薑子長是宇文東方的人。但剛才的那一槍,卻是讓他看到了某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剛才那一槍,在很多人看來,無疑是衝著自己。但眾人都忽略了一件事,在薑子長捅出那一槍的瞬間,林凡轉身了!
因為,倘若他不轉身,那一槍捅上的便會是自己身後的雷紋角豹。小雷已然收了重傷,他不希望再填傷痕,因為那樣,會給其恢複造成極大的困難。
但是,為了一頭一階的星獸,卻是出動了一位四階星紋士,不惜違背規則也要留下,甚至殺死,這未免太過誇張了吧?
“你說你剛才出手,是為了試探我的真實身份。那麼,薑子長師兄,我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呢?”林凡眯著眼,其中一道殺意流淌而過。唯一能夠解釋這種異常情況的,便是此人知曉雷紋角豹的真正階位與其上一位主人的身份。
至於薑子長口中的他的真實身份之類的話語,不過是在故弄玄虛罷了。
薑子長並未直接回答林凡的問題,麵向眾人,長槍金黃,斜點著林凡,說道:“諸位可能不知,攪亂這次盛典的,卻是此人!”
“嘩!”
眾人先是一愣,繼而此地沸騰起來,議論紛紛,但不管是誰,臉上都帶著七分質疑。
因為,據他們所知,這一次襲擊白羽書院攪亂盛典的,可是赤月宗的一位太上長老。但薑子長卻說是林凡,一個小小的一階星紋士,這怎麼可能?
看出了眾人的疑惑,薑子長卻並未解釋,而是再次朗聲開口,道:“還有,此人的師尊白道言,是為赤月宗第五門的長老!”
猶如平地一聲驚雷,這句話差點沒把眾人炸懵了。
就連林凡,都出現了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同時心底疑惑大作,他的這些消息,想要探查說難不難,說簡單卻也並不簡單。
但薑子長能夠知道,說明他下了一番苦工,或者說是他背後的人,下了一番苦工。可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林凡可不覺得,僅以自己二階的修為水平,能夠威脅到薑子長及其身後的那位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