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黃巾殺手(1 / 1)

有個很動感的人曾經說過:“歲月如飛刀,刀刀催人老。”這話不錯。

轉眼間,一年過去了。我和老三似乎還沒完成熱身,黃巾軍就瓦解了。這一年來,我們簡直就是朝廷的橡皮膏,哪裏不行了就貼過去,而且還是那種強療效的膏藥,一貼即靈!到了後來,凡是黃巾軍,看見我的時候就會大叫:“紅臉又來啦!”然後飛一般跑掉,而且跑得比博爾特還快!就這樣,由於我們的存在,當時的跑步界平添了許多人才。

有一天晚上,我們兄弟又在喝酒。我笑著說:“老三,我們現在成名人了,請問你有什麼想說的沒?”老三這個惡心的家夥居然嗲聲嗲氣地說:“在這裏,我首先要感謝黃巾軍起義,他們的胡作非為給了我出場的機會。我還要感謝政府,是他們……”“住口!”我和大哥一起撲了上去。把老三一頓爆扁之後,大哥意味深長地說:“我們戰黃巾,是為了天下蒼生。怎麼可以拿這個開玩笑呢!”我和老三趕緊嚴肅起來,不過心裏卻在埋怨老大太沒幽默感——我們辛苦了一年,偶爾即興發揮一下都要批評。

正在我們節節取勝之時,造反頭子張角的三弟張梁擊敗了官軍高級將領、軍銜兩杠四星的黃甫嵩。正巧這時張角病死了,當張梁帶著一群人為他辦理後事時,“兩杠四星”用很不講江湖道義的方式發動突襲,張家老三的人全軍覆沒。但是不知怎麼回事,那時我記得很清楚,《洛陽日報》上頭版頭條是“皇甫將軍七戰七勝,親斬邪教基地老三”。我們看到消息後陷入了沉思,年輕的我好像開始明白了什麼是社會。

造反三人組隻剩下了老二,結果毫無懸念。我最後一次見到他時他剛剛中了大哥一箭,很合群地飛快逃跑。記憶中那是大哥第一次射箭,還挺準的!我和老三都玩不轉弓箭那種技巧性太強的東西,我們的樂事還是刀槍並舉,大力劈殺——說起來我們好像有點太粗魯了。後來聽說不少喜歡我們這段故事的人更偏愛智慧與美貌並重,兼備偶像派與實力派明星潛質的“娃娃臉”趙子龍。我想,也許我們這種純粹的實力派選手永遠隻能被有品位的人欣賞吧!不過談到偶像指數,我比起老三還是高不少的,哈哈!要知道,當年不知有多少人拜倒在我的二尺長須下……好像廢話有點多了,我還是接著說正事。

黃巾主力軍被相繼平定,隻剩下宛城三萬多人負隅頑抗。這種硬骨頭當然還得我們兄弟出馬。看過三國故事的朋友都知道,那一戰是大哥和曹、孫兩家的第一次大集會。不過說實話,我當時對曹操沒什麼印象。我沒有軍師的先知能力,不可能預知到後來我和曹操之間會發生那麼多故事。所以我沒說太多話,讓喜歡炒作的朋友們失望了。倒是熱血孫堅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身先士卒的背影後,是源源不斷的孫家軍。所以,後來孫家能成就一番事業並非偶然。在孫堅的帶領下,這場戰爭我們打得很輕鬆。黃巾軍們倒也算鐵骨錚錚,最後三萬人全部戰死。在刀光劍影中,孤城、沙場、斷壁、斜陽交織在一起——這幅血戰的圖景透射著異常慘烈的強色調。

隨著宛城告捷,我們的義勇軍生涯也告一段落了。雖然朝廷因為聽了太監的讒言隻賞給了我們一個小小的安喜縣,但是“劉、關、張”的名字卻從此在天下傳揚,我們的“桃園”品牌就這樣在一年間深入到全天下人民心中。

黃巾軍雖然失敗了,但他們的餘黨又堅持了很久。談到他們,我心中其實是很複雜的。我深知他們中有不少純潔的為理想而戰的勇士,但遺憾的是更多人在習慣性的打砸搶殺中發生了心理扭曲,成了“替天行道”這麵大旗之下的渾水摸魚之輩。不管是物質還是精神層麵,在榮譽和夢想麵前,一個人如果沒有了自製力,就會變成魔鬼。人不可能不犯錯誤,但如果是以實現自我為目標隨意踐踏別人的生活乃至生命,那就是不折不扣的罪惡。至於張家三兄弟的真實麵目,沒有人說得清。但社會的規律從來都是勝者為王——這次動亂的意義還是留與後人評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