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聲中,戰鬥打響了。
盡管敵人的要塞汜水關在我聯盟軍孫堅政委的指揮下即將被攻克,但內部的不團結使得戰鬥形勢發生了轉變:擔任聯盟軍後勤部部長的淮南市市長袁術,因為怕孫堅的隊伍發展壯大,竟然斷了前線的糧!結果孫堅軍反勝為敗,損失慘重!
前線戰敗的消息傳來,以袁紹為首的各地大哥們又忙著開起了會。我隻能為又要對不起這兩條腿而對它們表示歉意。不過,好在這次他們講話的時間不長,因為現在沒時間開會了——敵人汜水關方麵軍軍長華雄已經主動出擊了,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殺到了聯盟軍的營帳前。探馬回報,大家頓時亂成一團。
我正欲挺身而出,一個大個胖子搶先衝了出來,喝道:“待末將斬那華雄!”原來是袁術手下大將俞涉。我看他雖然樣子凶猛,不過走路的時候氣很浮,一看內功就不怎麼樣。遇到高手,估計隻能擋上兩招。
果不出我所料,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的人頭就被人從戰場上扔進了帳中。
大家正忙著尖叫,忽見另一個大漢跳了起來,哇哇叫著:“拿我的兵器來!”一看這位爺,原來是冀州省長韓馥的貼身保鏢潘鳳!他嗷嗷叫了兩聲,比劃了兩下斧子,就衝向帳外。
我看他下盤不穩,正要提醒他多留點神,沒想到這家夥竟一把把我推開,還眼皮一翻,吼了句:“小子,怎麼著?想出去跟我爭功勞是吧?看爺回來怎麼收拾你!”我一下就毛了,要不是大哥拉住我,我倆就直接火拚了。
結果省長保鏢和俞涉一樣,隻回來了一顆腦袋,也自然不能收拾我這個“小子”了。像他這種仗著主子厲害就自我膨脹的家夥後來我見得多了!遺憾的是,千百年過去,這類貨色還是屢見不鮮。
大家陷入了新一輪的恐慌,外麵的華雄吼聲陣陣。
我聽不下去了,昂然站出:“我關羽願去會會華雄!”此話一出,帳內一片寂靜。袁術第一個站出來,陪著笑問:“請問這位將軍是在座哪位的手下?”公孫市長趕緊介紹:“這位是我師弟——平原縣長劉備的結義兄弟。”袁術的臉像翻書一樣,頓時換了一麵。他幾乎咆哮著:“我們領導還沒說話,你一個縣長手下的小兵出來丟什麼人?滾下去!”最能說的孔伷也跳了出來:“這不是笑我們十八路諸侯帳下無人嗎?”這幫勢利小人,欺人太甚!我氣得大喝一聲:“姓孔的,你牛X!你那麼能說,你去把華雄說死吧!”
我這一吼,帳裏可熱鬧了。一票“高官”七嘴八舌,紛紛要求處分我。大哥和老三則衝上來,一個幫我賠禮,一個要幫我打架。突然,一個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都別他媽吵了,讓外麵姓華的看笑話啊!丟人!”原來是曹操。我看現在這裏也就他是個明白人了。
曹操拿起一碗酒快步走向我,三角眼久久地望著我。直到我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時候,他開口了:“我信你!喝了這碗酒,替天下斬了那個助紂為虐的東西!”
好個曹操!單是這份不以出身論英雄的胸懷就讓我深深佩服:看著他信任的目光,不知為什麼,我想起了大哥。大戰在即,我豪氣頓生:“謝謝曹市長,待我殺了他,再回來喝酒!”
當我跨馬掄刀衝出大帳的那一刻,大哥和老三的助威聲傳來。
很久之後,我聽到不少人還在談論我當年的那一幕,說我很“酷”,隻是太過傲氣逼人了。我不在乎後人怎麼評價我,我隻知道:沒有這一身傲氣,我就不是關羽!
我攥緊了刀,心裏默念著:我要讓這些以等級觀論人的家夥看看,誰說小人物不能成大英雄!
後世有些寫武俠的,他們認為“高手間的對決就是一瞬間的事”。這話雖然太絕,不過有時也確實如此——我和華雄的這場世紀大戰就是如此——來去如暴風驟雨,戰至高潮,戛然而止。在此之前,我連華雄的聲音都沒聽過,但是現在,我的刀已經讓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嗖”地一聲,一顆人頭飛進了大帳。“哈哈,姓關的這個趕著投胎的,這麼快就死啦!”袁術放肆地笑著。但老三的笑很快淹沒了他的聲音:“你看看,這是華雄!我二哥贏啦!”
高官們還來不及議論,神氣的我已飄然回帳。我一把推開腆著臉向我祝賀的孔市長,大步走向曹操,端起酒一飲而盡。酒還是溫的呢。飲畢抬眼,我看見曹操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