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馨兒,還好嗎?”傾城猶豫許久,問出了這話。
“她叫我一聲寒大哥,我自然也隻是將她當妹妹看待。”翎寒答道。
“我隻是希望你不要辜負她,她是個好姑娘。”傾城隻覺得,馨兒是真心待翎寒的,而以她的醫術,也能保得翎寒一世安好。
“我自然不會辜負她。”翎寒有另外的想法。
“那便好。”傾城的心抽痛一下,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強作了笑顏:“想必你也知道我開了間繡房,生意也還不錯,日常的開銷是沒問題的,所以你以後就不用再補貼洛府了,君民之間,還是要避嫌才是。”
“你覺得暗魂這人如何?”翎寒岔開了話題,並且與傾城要談的毫無幹係。
“他也算心細,就是偶爾莽撞了些,隻是你突然問這個做甚?”傾城思索一下,也就順著翎寒答道。
“他跟著我這麼多年,也該給他討個媳婦了。”翎寒眼裏泛起笑意,馨兒與暗魂,還是挺般配的。
“皇上幫他操心終身大事,他應該會覺得受寵若驚吧。”傾城收回烤暖了的手,舒服的靠向了椅背。
“傾兒,這裏隻你我二人,你為何就不能忽略我的身份呢。”翎寒滿臉無奈。
傾城側頭看了看翎寒瘦削的臉,逼著自己下了狠心:“君是君,民是民,皇上的某些行為,已經影響到了洛府的正常生計,我隻願平平靜靜過完下半生,還望皇上能與洛府劃清界限。”
“你今天來,就為了與我說這些嗎?”翎寒啞然失笑,笑聲中有無盡的自嘲,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傾兒,你回去吧,若你真的不願意與我相守,我自然不會勉強你,但若隻是為了身份之別,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做到讓你滿意。”
“雁過長空,影沉寒水,雁無遺蹤之意,水無沉影之心。”傾城起身告辭,拿了那雪白狐裘裹身,推門而出,外麵已是一片銀裝素裹。
“好一個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意戀落花。”翎寒喃喃自語,並未目送傾城離開,隻是覺得,那盆中炭火,漸漸燒的隻剩了灰燼,再也無法捂暖身子,冰涼刺骨的寒意,在周身蔓延,連心,都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
這份情,終究隻是水中月,鏡中花!
半晌,翎寒喚了烏狼進屋,從腰間拿出了天子令牌遞過去:“這塊天子令牌,我是用不著了,你拿去吧,靖國世代靠烏家守護,而今,我靖家氣數已盡,隻盼你能替天下黎民守了這片江山。”
烏狼惶恐跪地,不敢去接那天子令牌:“皇上,您仁愛治國,眾百姓都擁護著您,您怎能就此放手,棄他們於不顧。”
“得了天下又如何,失了她與我坐擁江山,這天下不要也罷!你先拿了這天子令,等扳倒國師,我便會將國璽與皇位傳與你。”翎寒強行扶起了烏狼。
“還請皇上三思。”烏狼從未想過這些,烏家的職責,是守護江山,而不是坐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