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幫忙！”大衛像盯著陌生人似地盯著我，恭敬地讓我也坐在他身邊。
“不，你可以隨便讓別人幫忙。”我飛快地低聲說，想衝出人群，回到班級裏。
但帆布上又蹦又跳，翻著跟頭的小人兒，突然躥到我麵前。
我走到哪兒，它就跳到哪兒，無法有逃跑的機會。
小人兒穿著一件淡紫色的衣服，黑色的緊腿褲，腳踏棕色的尖頭鞋皮，戴著一雙白手套。頭上紮著包發帶，眼睛上卡著很大的墨鏡。幾乎把整個臉都遮住了，隻露出一個尖下巴。
這個下巴看起來很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但到底在哪兒見過？
我的思緒，被操縱小人兒的大衛打斷。
他大喊道，“我叫大衛，但可不是魔術家大衛。但我的魔術，可一點兒也不比他差。我既會養小人兒，也會操控它們幹壞事。所以，你們如果給我五元錢，我就出手一個。讓你們實現蠱人計劃。如果誰惹怒過你們，有他們好瞧的！”
我的心髒怦怦跳得厲害，臭瓜頭也在其中。
雖然他已經跟我合好了，會不會突然反悔，買個小骷髏來對付我？
臭瓜頭果然看了我一眼，我驚出一身冷汗。
他衝著大衛喊道，“能讓我得到什麼好處？它都會些什麼把戲？”
大衛真是個老道的江湖騙子，他嚴肅地盯著臭瓜頭，剛開始什麼也沒說，又突然轉過臉，看著正在跳舞的小人兒，“他想實現什麼願望？”
我正在出神地盯著小人兒，看它會耍些什麼把戲，突然一個跟頭臥倒在地上。
所有圍觀的人都哈哈大笑。
唯獨我，驚恐地盯著眼前的小人兒，全身癱軟無力。
臭瓜頭也一臉吃驚。
是啊，他想實現的願望，一定是揍我一頓。
“琦奇，沒想到你這麼會配合。”哈米衝我豎起大拇指。
“不，不是我幹得！”我虛弱無力地說，雙腿打顫，想馬上爬起來逃跑。
知道我和臭瓜頭打過架的人，都大喊，我是個聽話的孩子，居然這麼配合他的心思。
但臭瓜頭的臉，卻非常嚴肅，好像並不是這麼想的。
“真不是我幹的！”我驚恐地盯著身旁還在跳舞的小人兒。
好像在巨大的墨鏡後麵，有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一直在瞪著我。
大衛哈哈大笑，“瞧啊，以後準是個出色的魔術師。比我還要出色。”
可從他奇怪的眼神中，我能感覺到，他知道這是誰搞得鬼。
“幫幫我，我們演段雙簧怎麼樣？”大衛不容我說，就已經開始招呼觀眾趕快圍上來。
“不，我不——”我沙啞無力地喊著，感到嗓子眼兒被一雙又細又尖的手掐住了。
跳舞的小人兒，正順著腿爬到我的脖子上，親吻我的臉。
戴著手套的小手，正在掐我的脖子。
它的手上沒有一丁點兒肉，或是橡膠、棉花之類的東西。
一瞬間，我的頭發就被汗水浸濕了，驚愕地看到墨鏡後麵，確實是一張小骷髏的臉，居然跟我的小骷髏一模一樣。
但不容我看清楚，它就飛快地跳下去了，依舊歡快地跳著舞。
在大衛的大口袋裏，有台錄音機，正在播放《瘋狂的青蛙》。
“好啦，神奇的魔術要上演啦，請擦亮自己的眼睛。”大衛閉上眼睛，用手指頭捅了我一下，“一會兒，每當小人兒莫卡張嘴的時候，你就大聲說出它想說的話。”大衛的聲音非常大，足以讓現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