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他們,於大樹來到了山葵的房裏。
床裏側,兩頭用凳子搭著,上麵是木板,然後墊上褥子。
加寬了的床,於大山和李文武就在上麵躺著。
李文武脊梁骨都被燒焦了,現在他是趴在床上。
而於大山傷勢並不是很嚴重,但是吸進去了很多煙,手上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燒傷。
現在都處理過了,包著白白的紗布,紗布裏麵是一些草藥。
“大哥…。”於大樹看著還在昏迷中的於大山,他哭了。
李氏拍著他的背,說道,“大哥,他沒有生命危險,你也不用太難過了。”
“你知道嗎?小武進來救我們,是大哥非要讓小武先救的我,否則,躺在床上到現在為止還醒不過來的人就是我了。要是小武遲一步進去,大哥就要被活活燒死了……”
李氏哭著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於大山會把生的機會給了於大樹,他們兄弟倆本就情深。
李氏與楊氏妯娌倆的關係也不錯。
山靈剛剛準備進來看一看於大樹,就聽見了他的講話,心裏對李文武更加的感激。
“二叔,你好好休息,別太傷心了。”山靈來勸道。
於大樹點了點頭回了房間。
山靈坐在床邊,看著李文武,“小武哥,你要快快好起來啊。”
李文武在山靈的心裏位置長得挺快的,從仇人到朋友,現在差不多都成親人了。
村子裏來的人多,家裏也麼有米了,他們來的時候,每家都自帶三斤左右的米。
這種習俗一般都是在家裏請客的時候,他們才拿的,可能是看山靈家是真的很可憐。
所以也紛紛將米和菜送來,這一積攢,還能吃個好幾天。
薛老頭和翠花來到縣衙門口問了下,說山田被放了出來,然後就搭了一輛馬車回了清陽村。
回到村子裏的時候,才聽說昨晚家裏出事了,嚇死了。
薛老頭胡子都氣的直了,來到山葵家,見他們都在,可是那臉就沒有疏開過。
“爺爺,你回來了。”山靈靠在薛老頭的手臂上,撒著嬌。
薛老頭摸了摸山靈的頭發,心疼死她了,“丫頭,你受苦了。”
等進了屋子,看見於大山和李文武那個慘樣,他立馬流淚了。
他想到了他的親生兒子曉晨,早上出去的時候,還是活潑亂跳的。
可是到了晚上連個人影子都麼有了,和他一起玩耍的小朋友,說曉晨到河裏捉蝌蚪了,然後滑了下去。
有個孩子會遊泳,跳下去救曉晨,可是連他都麼有上來。
幾天過後那孩子的屍體漂浮了上來,而曉晨的卻連個屍骨都麼有找到。
抱著曉晨的鞋,他思念了三四十年了,嚐過了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如今看在床上躺著,奄奄一息的於大山,他真怕自己再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
晚上的時候,山靈徹夜未眠,她拿著自己自製的鉛筆,在那裏畫著圖紙。
從房間的基礎,擺設到布局,她都劃得仔仔細細。
第二天一大早就將那些圖紙遞給了山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