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頭,我真的不是故意將那天的事情說出去的,我不知道小英在外麵,否則我死都不會說的。你知道嗎?這些年我一直都很自責,要是當初我不口快,你媳婦兒就不會吃藥死了。”
薛老頭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無心的。其實這麼多年了,我恨的隻是自己,或許我媳婦兒就隻能活那麼久吧。她命就隻到那個時候啊。”
“我一直把錯強加在你的頭上,看著你也遭受接二連三的打擊,我非但沒有去幫你,反而在後麵大笑。其實我也知道想.....”
“我知道,我知道,咱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你怎麼想的我還不知道嘛,你是怕我笑你,笑你家人死完了,笑你沒有一個親人了。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可以讓別人笑,但是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餓哦笑你。”
薛老頭哭著點了點頭,“是啊,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什麼都了解我。”
“老薛頭啊,其實咱們都是半斤八兩啊,誰也不比誰好到哪兒啊,我怎麼會笑你呢?”鄭懷遠說道,他們都是苦命的人啊。
“是啊,咱們都是半斤八兩,五十步笑百步有那個意思嘛。”或許是想通了,薛老頭倒是放下了很多。
鄭懷遠看著薛老頭,拉著他的手,說,“你我都是快七十幾的人了,誰知道還有幾天能活了,或許今天還喘著氣,明天就一命嗚呼了,咱們錯過了三十幾年的友誼了,讓我們老了在做一回兄弟做一回朋友,好嗎?這樣我死了就再也沒有遺憾了。”
薛老頭也含淚的看了看他,把自己另一隻手也拿過來壓在鄭懷遠的手上,“好,咱們這輩子在做朋友,在做兄弟。”
兩人哈哈大笑拿起酒壇子,互相喝了三口。
酒壇一摔,他們二人互相攙扶著彼此,一步一步的離開薛家的墳地,這真的就是一對老朋友,無論經曆過多少歲月的沉澱,命運的捉弄,他們都始終沒有放棄對方。
山靈和鄭欣竹看到他們出來,趕緊迎了上去,山靈知道他們的心結解開了。
薛老頭看著山木兄妹三個,擺手大喊,“咱們明天就去提親,我們把小竹風風光光的娶回來。”
鄭懷遠笑了,然後對欣竹姊妹兩說,“小竹,小宜,來給薛爺爺跪下。”
鄭欣竹聽話的跪了下去,她知道爺爺和薛爺爺終於和好了,鄭欣宜年紀小,還不懂事,不想跪麵前的這個薛老頭。他老是欺負爺爺,可是被鄭欣竹拉著,隻好嘟著嘴的跪了下去。
“薛爺爺今後就是你們的親爺爺,你們以後要把他當做自己親爺爺一樣的對待好嗎?”
“好。”鄭欣竹感激的看了薛老頭一眼,那眼裏的堅定,早已在說明,薛爺爺她今後一定會好好對待的。
反觀鄭欣宜卻在那裏,極不情願的努了努嘴,那眼裏的不甘,薛老頭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樣才真實,有喜怒哀樂的一家人才是有血有肉的一家人,一個人把自己的喜怒哀樂都展現在你的麵前,他才是那個真正在乎你的人。
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在別人麵前展露真性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