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聳拉在胸前,顯然是處於昏迷著的狀態,而且仔細看去,可以見她那低垂的頭部隱隱有一滴一滴鮮紅的血液流淌下來,滴落在那雪白的婚紗上,瞬間染出了一朵朵鮮豔的紅豔花朵,淒美絕豔。
而就在她的頭頂上方,一人正直直的站在那邊緣處,頭微微的低垂著,目光落在下麵韓無晴的身上。
隻見她赤著腳,一身單薄白色的連衣裙站在那,裙擺被風吹得揚了起來,整個人的表情可以算是有點癡呆,但是那雙眸子裏卻是帶著無盡的憤怒和歇斯底裏。
忽然,隻見那吊著的韓無晴頭微微的動了動,然後身子在半空中晃了晃。
混沌的意識慢慢的恢複,頭部傳來鑽心的痛,她想睜開眼睛,可是才一睜開,便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進了眼睛裏,有點刺痛,她條件反射的想伸手擦一下,可是手臂才移動,她卻發現了不對勁。
她怎麼動不了,而且那種束縛的感覺……
這次卻是忽略了眼睛裏的不適,她強製的睜開了眼睛,但是入眼的一切卻是讓她倒抽了口氣,險些再次暈過去。
眼前是那密密麻麻如塵埃的小點,還有對麵那目光所及處的一棟棟的高樓,更有她身子那時不時的晃動的感覺。
怎麼回事?
她怎麼會在這裏?
腦海裏昏迷前的記憶一一的湧現,她記得那個時候是那個留下來叫小青的人正準備扶著她出去,可是就在那個時候,身後卻是忽然響起一聲痛呼,緊隨著她轉頭,卻是驚愕的發現,於微手裏正舉著一個棒球棍,而那個叫小青的女人已經昏迷在了一旁。
“你……”
她隻才說了一個字,下一刻,眼前一花,視線中,那根棒球棍已經朝著自己揮了過來,而且還有於微那張表情猙獰的一張臉。
於微。
是於微!
心裏閃過震驚,韓無晴忍住額頭的疼痛,吃力的仰起頭朝著上麵看去。
天台很大,因為太高的緣故,所以很少有人上來,而此時的天氣,那陣陣的冷風吹得人臉頰發痛,尤其是韓無晴此時的樣子,被風那麼輕輕一吹,她感覺自己整個人有種隨時要掉下去的感覺,心似乎提到了嗓子眼,她似乎連喘氣的都不敢太大聲。
頭抬高了,她也看到了那個站在她頭頂的女人,表情冷靜中帶著漠然和冰冷,她極力壓住自己內心的恐懼,用最平常的語氣開口,“於……於微,你想幹嘛?”
她的話語讓失神中的於微回過了神,微微垂頭,看著韓無晴。
此時的韓無晴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雖然身穿著雪白華麗的婚紗,那一頭烏黑的長發也也被人粗魯的拽著散開在肩頭,但是那張先前被化妝師們畫著精致妝容的小臉上此時卻是一臉的恐怖,額頭處看不到傷口,但是卻是有鮮紅的血液從那烏黑的發絲間留下來,順著那眉,那眼,那挺巧的鼻,還有那紅纓的唇,一直流到了那白皙的脖頸間。
血的鮮紅和她那皮膚的白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此時看去,倒是有一種七竅流血的慘烈模樣,格外的刺激著人的眼球,就像此時的於微,看著這個樣子的韓無晴,她內心除了那濃濃的興奮還是興奮。
“哦,這麼快就醒了,你說怎麼就沒有把你給打死呢!你的生命力過果然頑強啊!所以那次的爆炸才沒有把你給炸死嗎?”
她的話讓韓無晴的眼睛越瞪越大,她還從來沒有看過這個樣子的於微,這樣的憤怒,這樣的無情,這樣殘忍。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變成這樣,她也不知道,如果綁著她的那根繩索斷了,她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韓無晴看著她,盡量用平穩的語氣說到,“於微,你先冷靜點,你先把我拉上去,有什麼事不能好好的談談呢!”
“哼,好好談談?”於微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即隻見她道,“你四年前從我身邊搶走阿天的時候有和我好好談過嗎?四年後不是已經死了嗎?現在你突然回來,你有和我好好談過嗎?”
她說著,表情顯得有點猙獰,聲音帶著一種歇斯底裏的恨,是對韓無晴的。
“韓無晴,不,我應該叫你喬念是吧!我告訴你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你,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你憑什麼和我搶阿天,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我告訴你,我於微得不到的東西,你也休想得到。”
“於微,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這麼做等於是在毀了你自己你知道嗎?你還有睿睿,你要想想他,要是他沒有了你,以後要怎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