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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七天,朱鄭坤、馮晨和陳霄還有周璐璐輪流換班,可卻依然沒有見著老太太出過門。
今天,朱鄭坤、馮晨、陳霄還有周璐璐都已經來了。朱鄭坤盯著緊閉的鐵門看,忍不住說:“我看,那老太太該不是得了什麼急性病,死在屋裏了吧?一星期都沒出門,就算是悶,也悶死在家裏。”
“哥,你能正經一點嗎?”周璐璐的心情特別煩躁,她緊緊的攥著秀拳,目光時不時的瞟向身邊的李君,一股悲傷悠然在心頭升起。
馮晨走上來,凝重道:“君二,今天是最後一天,在這麼等也不是辦法。我看我們直接把門砸了,衝進去,再和老太太好好商量商量,興許能行。”
李君搖了搖頭,失笑道:“這可絕對不行,劉天琪那畜生就等著我犯事兒被警局抓起來,然後關我個一兩天,等我出來,估計黃瓜菜都涼了。況且老太太畢竟是個老人,如果嚇著她,她有可能更會閉口不說。”
“君二,難道就坐在這兒等嗎?這可不是你的性格。”陳霄嚴肅道。
“那又能怎麼樣呢?”李君反問了一句,他忽然笑著道:“對了,如果我真的入獄了,嗬嗬,你們經常提著點好吃的,帶幾包好煙好酒給我,我也算沒白交你們這些好兄弟。那樣在獄裏頭,我也不會太悶了。”
朱鄭坤、陳霄和馮晨都沉默了,周璐璐咬著牙,唯獨她眼睛紅了,眼裏閃著晶瑩,她有些無助的看著朱鄭坤說,“哥,真的沒有辦法幫助他了嗎。”
朱鄭坤搖了搖頭,歎息說:“不行,韓姨說的是真的,君二過失殺人罪的罪名就是事實,除非老太太說出案件背後的陰謀,然後國安局再插手這件事兒,暗中幫助君二,那樣他就可以免去罪名。”說著,朱鄭坤的語氣重了幾分:“老太太連門都不出一步,更別說讓她開口了。有時,我真的想拿著鋼筋,把老太太的嘴撬開,然後把劉其山那混蛋的陰謀詭計全都給吐出來!媽的,劉其山,你他媽的如果真的害我兄弟進了監獄,老子就他媽的讓你被槍斃!”朱鄭坤終於無法忍住憤怒,捏響著雙拳,瞪目臉紅,脖子粗的怒罵。
李君凝視著朱鄭坤,他忽然咧嘴笑哈哈說:“不要這麼悲觀啊,我又不是明天一早就會死的。嗬嗬,說不定今天晚上老太太忽然改變主意了呢。哈哈。”
眾人沉默,李君幹笑了幾聲,目光就盯在在了隱藏在黃昏下的貧民窯,老太太的大鐵門依舊緊緊的閉關著,裏麵不曾傳來一絲聲音,就仿佛廢棄已久的鬼屋一樣的寂靜。
哎,我一輩子都不曾幸運過,沒想到現在竟然也這麼倒黴,真是很不甘心啊。
夜幕染黑了這片天空,周圍也漸漸的靜了下來。
深秋的夜晚是非常寒冷的,一陣寒風吹過,樹上枯黃的葉子飄落在了地上,被李君來回的踱步踩碎了。
李君看了時間,發現已經逼近夜晚十點了。
“已經不早了,你們都會去休息吧,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就行了。”李君無力的笑著說。
“切,是你一個人嗎?發生這樣的事兒,我們也有責任,如果你丫的還當我們是兄弟的話,就別給老子說這樣的客套話!假惺惺的,咱們可都是純爺們啊,就算天塌下來了,也要給扛住。”朱鄭坤大笑說。
李君無力的苦笑,目光瞟了站在火紅的楓樹下的周璐璐,心中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故作勉強說:“他們也就算了,你一個女孩留在這裏也沒什麼用,先回家去吧。”
周璐璐壓根就沒有去理會李君,她撫摸著胸口,眼神複雜多變,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麼。
時間越來越快,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夜也已經漸漸的步入淩晨了。
看著那依然毫無任何開門跡象的大鐵門,李君心中忍不住傳來一股悲傷。
這時,周璐璐忽然說話了,“喂,如果說有一個機會能讓你洗脫犯罪的罪名,你會願意爭取它嗎?”
“這不是廢話嗎,”李君哭笑不得,“在這兒等了七天,老太太都不給開門。哎,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或許明天一早上,我就得被抓回了警局,然後被法院宣判無期徒刑,然後我的人生就完了,再然後,我這一輩子就得在監獄裏度過。當然,最讓我傷心的是,你的這一個月教我學習的那些知識,恐怕再也不會用到嘍。”李君試圖用開玩笑的語氣緩解沉重的氣氛,可這樣的效果完全相反,本還想說什麼的朱鄭坤就直接沉默不語了。
周璐璐雙手撫著胸口,深呼吸一口氣,仿佛想通了什麼,又仿佛也放下了什麼,她的麵容帶著輕鬆的微笑著走來說:“玉佩,我有一塊玉佩能讓政府免去你犯罪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