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懷柔雖然引了荼蘼進入這風月之地,但是本心不壞,她可憐荼蘼孤零零一個,與其在外麵挨餓受苦,還不如進了這紅塵場,至少混個飽死鬼啊。
再說了,這荼蘼倒也聽話,一路上任由懷柔拉著,不吭不說很是溫順,引得懷柔很是歡喜,想著將荼蘼收為己用,以後在這人情冷漠的風露閣中,算是有個知心人吧!
沒幾步就到了懷柔的房間,門一推開,荼蘼一陣眩暈,倒不是看見了什麼,而是被這屋子裏滿溢的熏香給嗆得差點暈過去。荼蘼嗷的一嗓子,掙脫了懷柔的手,捂著鼻子退回到走廊上,不肯進屋:“這,這裏有毒氣!”
懷柔一愣,在心中暗自嘲笑小叫花子沒見過世麵,想來這滿屋子的熏香更是沒聞過了。於是也不生氣,反而溫和的拉過荼蘼的手,笑道:“小妹妹,不要怕,這是熏香,不是毒氣。”
荼蘼掙紮不過,被懷柔拉進了屋子,按坐在了椅子上,荼蘼還是捂著鼻子:“這哪裏是什麼香氣,比紅豆嬤嬤的纏腳布還要臭呢!”
懷柔隻顧著從衣櫃裏給荼蘼翻找衣服,並沒有聽見荼蘼的話,荼蘼趁懷柔不注意,暗自捏了一個指印往自己鼻子上一丟,瞬間那毒氣就變成了清新花香。
懷柔一陣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一件壓箱底的嫩黃色衣杉,荼蘼這個麵相看起來雖然水嫩年幼,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但是身量嘛,都趕的上懷柔了。
懷柔現在是個韻味十足的夫人架勢,嫩黃色的衣服便不再穿了,現在正好,荼蘼正是花兒般的年紀,穿著嫩黃的正鮮亮!
懷柔喜滋滋的把那衣裳搭到衣架上,緊接著手腳麻利的拉了荼蘼就往浴室走去,一陣劈裏啪啦的水聲過後,荼蘼裹在一條雪白長巾中被懷柔又拽了出來。
荼蘼傻愣愣的站在衣架前麵的地上,疑惑:“不是進來吃風露的嗎,難道人間在吃風露的時候還要沐浴更衣嗎?”
這時,懷柔扯出一件粉紫色的肚兜往荼蘼藕白的胳膊上一掛,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我的眼光果然沒錯,當真兒是個美人坯子啊!”
荼蘼傻愣愣的盯著那肚兜問道:“懷柔姐姐,這是什麼?”
懷柔大喜:“沒想到還是個機靈孩子,知道叫我懷柔姐姐,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妹妹了。”
說著,便抬手幫荼蘼穿起肚兜來,荼蘼臉上一陣火熱暗想著“這人間都是這麼開放的嗎,雖然我的仙品比較低,但怎麼說也是正經在冊的荼蘼花仙啊,這個凡人怎麼能隨便打理我的身子,這……這合理嗎?”
在荼蘼暗自糾結的時候,懷柔已經三下五除二的幫荼蘼穿好了肚兜、底衫、襯裏、外杉、罩裙。最後,懷柔把荼蘼摁坐在梳妝台前,才笑眯眯的說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姐姐剛才光顧著歡喜了,忘記問你名字了。”
荼蘼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安安穩穩的回道:“我叫荼蘼,荼蘼花的荼蘼!”
說話的當口,一溜小辮沿著荼蘼發際兩側順往腦後,然後懷柔一扭,在腦後擰了一個小角,又從梳妝台上撿了一隻白色的花釵,笑道:“這隻花釵的式樣就是荼蘼花,算是姐姐送你的見麵禮,好不好?”
荼蘼想著要感謝,但是心中卻不是很喜歡凡人之物,怕紅豆嬤嬤知道了要罵,隻嗯了一聲,換了一個話題,問道:“懷柔姐姐,你剛才不是說要帶我去吃東西嗎?”
懷柔手上的活兒已經完了,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打量了一個遍,才笑眯眯的拉起荼蘼,說道:“好,咱們現在就去吃!”
懷柔拉著荼蘼穿過正廳的時候,驚起了許多的驚呼,更有甚者,拉起了一旁正待客的母鴨嗓,開始商量起了開苞費。
那母鴨嗓這才抬眼細看,一皺眉,一咂摸嘴,咦?何時自己賬下收了這麼一位清純可人、仙氣逼人的小童女?
哦……半天,才想起來,這不就是剛才被懷柔拉進來的小叫花子嘛,沒想到,一打扮,妖精的這麼狠!母鴨嗓笑眯眯的蕩著手中的絲綢絹子,暗想著,這小妖精殊不知要禍害多少富家少爺呢,到時候……嘻嘻嘻嘻……我老娘們的收益……嘻嘻嘻嘻……
“去,給老娘貼個告示,就說後天在風露閣有場賞花會,讓老爺們賞光前來觀看。”母鴨嗓算完了心中的賬,趕忙拉起一旁的龜公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