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道炮充能完畢,進入發射倒計時。”人工智能的聲音響徹戰列巡洋艦的每一個角落,唐雲楓的心情十分複雜,盡管他無數次在夢中想過和吉爾菲艾斯的這場無可避免的戰爭,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刻,他卻發現自己的靈魂忽然少了一塊,我在做什麼?唐雲楓一次一次問自己,曾經他們在十殿閻羅宮的永夜星辰碑下發誓,要驅除撒旦,保衛自己支離破碎的家園,幾十年過去了,騎士殿,曾經所有人的希望,現在還有多少人記得?唐雲楓發現自己的心正在漸漸死去,往日的激情,早已在權力的遊戲中消散,再見吉爾菲艾斯,唐雲楓隻覺的自己越來越像個傀儡。
“軌道炮發射倒計時,3……2……”
又是一聲提示,唐雲楓這才回過神來,天空中的巨型戰艦已經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正如城中的等離子火花塔一般,天空中的雪越下越大,四周寂靜,隻聽見雪花落地的聲音。
吉爾菲艾斯閉上眼,張開了雙臂。
“雪花飄落的聲音,還記得嗎?”吉爾菲艾斯從大衣的口袋裏,掏出了一朵彩色荊棘,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下,他的手掌燃起了一陣虛空火焰,一瞬間,荊棘化為了灰燼。
“發射!”
萊維特坐在最高指揮室的座位上,一聲令下,四門軌道炮像洪水般撲向了耶路撒冷,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弧光。
“轟……”
軌道炮和等離子火花盾發生了劇烈的碰撞,那聲音震破天際,夏啟坐在女妖中,雖然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但是這聲音卻讓夏啟著實嚇了一跳。
“開戰了……”伊莎貝爾的聲音不知為何充滿了擔心,之前的慵懶與優雅都在臉上消失了,夏啟從沒見過她這樣,一時有些擔心,而此時更擔心的其實是伊莎貝爾自己,在耶路撒冷,有一個她無法割舍的地方。
“伊莎……”夏啟看著她有些憔悴的側臉,盡管依然那樣美,卻籠罩上了一層陰霾,他撫了撫她的長發,輕聲說道,“你還好吧。”
“夏啟,你相信我嗎?”伊莎貝爾的淡藍色雙眸,就像海一樣深邃而美麗。
“如果我不相信你,怎麼會跟你來這?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的。”夏啟的聲音低沉而溫柔。
“夏啟……對不起……我隻是怕我會讓你失望……”伊莎貝爾又想起了那天與霍爾的對話。
“帶夏啟來耶路撒冷,你的任務就完成了,你會得到你想要的自由,孩子。”
“你想對夏啟做什麼?你答應過我拿到他的血液,在耶路撒冷幫你散播Nerv,就放過我們,教父大人……”
“伊莎,什麼時候變成我們了?不要忘了我是你的養父,是我收養了你,給了你想要的財富和能力,當初我讓你接近夏啟,不是讓你和他糾纏不清。”
“教父大人……人的感情是無法控製的,曾經我也以為我可以像對別的男人一樣,可是他不同……”
“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你懂嗎?我答應過你會給你自由,沒有通緝令,帶著你的財富和能力,去銀河裏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不要讓我失望,否則你們兩個,會和耶路撒冷一樣,燃燒,化成灰燼。”
“你到底想對他做什麼?”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過問的好,我不能肯定夏啟能活下來,但我要的不是他的命,如果你不配合我,那你們就去天堂相聚吧,你相信天主教,這樣不是很浪漫嗎?”
“失望?”夏啟忽然笑了起來,“你讓我失望的還少嗎?”
伊莎貝爾沒有再說話了,她隻祈禱霍爾能夠遵守他的信用。但她知道,他們沒有任何籌碼,而霍爾有無數種手段送他們上天。
軌道炮第一輪的轟炸已經結束,等離子火花塔的光芒黯淡了許多,第二輪的充能已經開始,唐雲楓開始讓劫掠者穿越峽穀,等到火花盾一消失,劫掠者的G18震蕩彈就會像雨點般落下。
“第二輪充能完畢,準備發射。”
“馬修斯,外城的居民都轉移了嗎?”吉爾菲艾斯很清楚,劫掠者的轟炸半徑隻能達到外城,而內城除非他們攻下外城,否則隻有空襲才能碰得到內城,現在他們要用地理優勢,盡可能削弱機動部隊的兵力。
“轟……”又是新一輪的軌道炮,這一次等離子火花塔和戰列巡洋艦都沒有了能量,耶路撒冷最後一道屏障也消失了。
耶路撒冷此時一片寂靜,所有的城民聚集在了聖母廣場,等離子火花塔的周圍,整個耶路撒冷的正中央,他們沒有任何慌張,隻是平靜的看著天空,他們知道,一場猛烈的襲擊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