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流浪的起點
索爾德林隻是與桑德斯做了一些象征性的糾纏，聽到拉斐爾與傑羅姆靈魂破碎的聲音的那一刹那，他放棄了和桑德斯的糾纏，已經沒有意義了，他還是沒能保住他們。
……
“拉斐爾？傑羅姆？……死了？”楚寒煙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雙目失神，就像被掏空了一般，“死了？怎麼會……好端端的兩個人，怎麼就死了？”楚寒煙感到大腦一片空白，這種感覺，就和阿娜斯當初死的時候感覺一樣，那就像是做了場噩夢，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夏啟也呆坐在血腥瑪麗亞的機艙裏，低著頭，一言不發，兩眼充滿了失落與愧疚，他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幫不了。
整個血腥瑪麗亞中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幾天前在這裏，還充滿了歡聲笑語，大家一起生活一起哭一起笑，而今再回到這，物是人非，隻餘下四人，昏迷的野村愛麗絲，夏啟看著這個成熟而堅強的女人，她是那麼美，那麼溫柔，夏啟不知道醒來後怎麼安慰她，千百櫻也同樣處於心靈風暴後的反噬之中，零點依然是那樣的冷酷，隻是此刻的他眼眶竟也紅通通的，幾個錚錚鐵漢此時都有一種想放聲大哭的衝動，楚寒煙一拳砸在牆壁上，所有人都在沉默著。
夏啟的心，又一次被刺傷的千瘡百孔，他已經無法再接受死亡了，背負著救世主之名的他，卻對自己朋友的離去無能為力，什麼也做不了，他的愛人，沒有死在撒旦手裏，而是死在了自己人手裏。
“夏啟……你……還好嗎？”哀彌夜多想把夏啟抱在懷裏，可是她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依然有幾億光年。
“我以為100年後的世界可以好一點，最後，還是這般模樣，我好累，真的好累……”夏啟看著哀彌夜，“太多的生離死別了，我想找個地方，重新開始……”
“好，無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我都會永遠陪你的。”哀彌夜已經不在想她的那些使命了，她現在隻想陪著夏啟，不管最後他會變成怎樣的人。
“我們現在必須要分別了，以後各走各路，也許會重逢，也許就此永別，在一起隻會更加危險，從今之後，宇宙之中在沒有血腥瑪麗亞，也沒有我神之手，索爾德林。”
“夏啟，和我們一起去北星係吧，那不是你說過你想去的地方嗎？你的凱撒將軍就在那裏。”楚寒煙說道。
“不……不……我要帶小櫻和愛麗絲走，遠離這些紛爭，我答應過拉斐爾要好好照顧她們，我要去宇宙的各個地方，也許有一天，我會帶著荊棘鳥，再一次和你們重逢，我想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對不起……”夏啟說道。
“不管怎樣，你夏啟永遠是我楚寒煙的兄弟，隻要你有難，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楚寒煙紅著眼眶，緊緊抱住了夏啟。
“已經離開天堂星了，血腥瑪麗亞還有兩架備用穿梭機，那我們……就這樣別過吧……”
夏啟看著這座藍色的美麗星球，沒人會記得他們為這裏付出的一切，夏啟看著那些數不清的議會戰艦，他對自己承諾，終有一天，他會崛起，用鮮血祭奠他所有死去的朋友，親人，和愛人，他會永遠記得，在青夕葉海的養育，葉羽的陪伴，在雲沙和伊莎貝爾的告白，和她的最後的纏綿，會記得吉爾菲艾斯，唐雲楓最後的騎士安魂曲，會記得蘇聖瑪利亞山頂那荊棘鳥的哀歌，會記得他一夜白去的頭發，會記得在極星市他們並肩作戰，成為朋友，會記得在夏威夷的陽光海灘，會記得在韋奈斯的暴雨中他們一起生死與共，會記得，在這裏，他們逝去的英魂，會記得在他生命中出現的每一個人，而現在，夏啟決定踏上新的征途，尋找自己的過去，自己生命的意義……
從天堂星離開，夏啟和哀彌夜坐在不大的穿梭機裏，千百櫻和愛麗絲就躺在一旁，周圍安靜極了，夏啟將會沿著北方一直走下去，直到穿梭機失去動力，沒有方向，他隻想逃離這裏，哀彌夜雙手摟在他的脖子上，夏啟一閉眼，全都是那些不堪回憶的往事。
“接下來的旅程充滿了未知和危險，我也不知道我們會去向何方，你會害怕嗎？”
“會啊，我從來都沒有去過那麼多地方，從小到大都在聖殿中過著重複的生活，我什麼都不懂，遇到你，才發現原來人類的感情可以這麼複雜，也可以這麼動人……”哀彌夜將整個人都放在了夏啟懷裏，“你還記得那天我和你說，我說我以後就是你女人了，你說什麼的嗎？”
“我說我們之間有愛情，我愛你，你愛我，你才是我的女人。”夏啟微笑著，哀彌夜的眼神經曆了這麼多事後，不再那麼清澈，卻多了一份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