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梁茫然的看著這個奇怪的師妹。
“我很少朋友,但我朋友的定義就是放棄原則,就是在發生事情的時候,放棄自己的原則站在朋友的一邊,而是非對錯,是你跟他們的事,不是我的事情,我跟你之間的事情就是,我應該站在你這邊,如果不是,我就不是你朋友。”
一早,林美帆接到電話,淩大介要請假一天,淩羚發燒了,而且是高燒,40度,還咳嗽。
護士立刻讓她占了先,醫生說症狀很像流感,要等待驗血的結果。
“醫生,她昨天去了豬場,會是豬流感嗎?”
“淩先生,你先留下住址,還有女兒讀書的學校名字,檢查出真是豬流感,她要住院,而且要隔離。”
“好,醫生,我跟女兒交代幾句。”
淩大介將女兒背在背上,突然死命的跑出醫院,嚇得就診的病人驚異的看著這個高大的中年人。
到了家,他輕輕將女兒放在床上,“美帆,聽我說,立刻替我買點東西,偷偷拿到我家,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他交代完,“襪仔,去院子守護,不讓任何一個人進來。”
襪仔聽話的跑出了院子,林美帆把東西買來了,淩大介在院子門口接過東西,低聲說:“美帆,過幾天再跟你算錢,你若無其事的回去做生意,不要告訴任何人見過我。”
“爸爸,我頭上的是什麼?”
“雞蛋清,可以退燒的,乖女兒,喝吧。”
“什麼?有點酸。”
“益力多,發燒要喝多點水,酸奶應該也是水,你要吃雪糕嗎?”
“不要。”
“要爸爸替你擦背嗎?可以降溫。”
“不要”
“哦,對啦,我女兒已經是大姑娘了,我還覺得你像幾歲的時候。”
晚上,淩羚的燒退了,但身體還是很疲倦。
“爸爸,我一直迷迷糊糊的,醫生好像說要我隔離,對吧?”
“噓,不要給人聽到了。”
“我是豬流感嗎?我會死嗎?”
“不會,你是我的女兒,怎麼會死,不是退燒了嗎?”
襪仔跳上床,淩羚摟住襪仔,“襪仔,你不怕被傳染嗎?”
“它是狗,以後有狗流感再傳染給它吧。”
“大介,你的笑話一直都不好笑”淩羚坐起來,依靠在爸爸的懷裏,“為什麼要將我偷出醫院,你擔心費用嗎?”
“隔離,他們讓你隔離,你一個人會怕黑的。”
“你就是因為我怕黑,所以把我帶回家。”
“當然,我怎麼會吝嗇錢。”
“那你不怕我真的是豬流感,死了嗎?”
“不要說這種話,媽媽走了,你如果也走了,我很孤獨,隻要你好了,爸爸什麼都答應你。”
淩羚感到爸爸摟住自己的手有一點顫抖,“爸爸,你真的什麼都答應我。”
“當然!”
“可不可以不要每個星期六都去吃糖水,那裏的糖水真的很難吃。”
“對,是很難吃,一點都不甜,像氺一樣的味道。”
“你也覺得很難吃?”淩羚十分驚奇,“但是,兩年啦,兩年每到周六,你都要迫我跟你去吃一次。”
“是媽媽,媽媽的口味比較清淡,她很喜歡那裏的糖水,那時我追她,所以也要裝成很愛吃”兩父女都笑了,“結婚後,這麼多年,我一直祈禱那件糖水店倒閉,可是它越做越大,隻能每個星期陪著媽媽去,而且還要忍受著吃上兩大碗,吃一碗,媽媽會擔心我是不是沒胃口,兩年前,沒機會再和媽媽去吃了,但是我不願意一個人去,就拉上你,現在我天天祈禱,那糖水店可以開一輩子,那麼我每個星期,在那,都可以感受媽媽的氣息,這樣難吃的糖水,我希望可以吃一輩子。”
三天後,淩羚的燒退了,人也精神了,淩大介偷偷去醫院把驗血報告拿回來,原來是普通的發燒,但是因為這件事,他被林美帆罵了好幾天,是林美帆第一次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