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怪你。我之前也沒想到會與南陽的勢力有瓜葛。”陳皓邊說邊繼續翻看資料。
“而且，大哥，你猜的也沒錯，他們的勢力中，確實有很多我們的同類。”絲蛛皺著眉頭說道，神情凝重。
“嗯，剛才我才解決掉一個。”
“我們來的時候也看見了，滿地都是……”絲蛛惡心地吐了吐舌頭，“灰熊在那邊清理呢。”
灰熊是大個子在同類中的名字。和他的外表一樣，也是他用命為自己贏來的名字。
“你讓他清理的？”陳皓問。
“沒，是他自己，他說那麼一大灘血跡會給大哥帶來麻煩。”絲蛛答道。
灰熊是個外表粗狂，內心細膩的家夥。這點作為夥伴十分可靠，可如果是作為敵人，那將成為最令人膽寒的武器。
陳皓又翻看了一會兒。
“我粗略地看了一遍，待會兒還會仔細再看。”他捏了捏睛明穴，“對於風家，你怎麼看？”
“風家……”絲蛛頓了一頓，“老實說，風家的情報很難搞，比其他幾個家族難搞。雖然最後我總算搞到了手，可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是沒有搞到完整的情報？”
“大哥，情報從來就沒有完整的。”絲蛛說，“情報這玩意兒，是收集不完的，戰場上，哪一方收集到的情報比較多，就能鎖定勝局。”
確實如絲蛛所說。對於情報收集者來說，目的從來就不是收集到對方全部的情報。隻要比對手掌握的情報多一些，或者掌握到比對手更加關鍵的情報，就能把握住戰場的風向。而如果搞到了對方所有的情報，那對方就像一絲不掛一樣，這場戰鬥也就沒有了打下去的必要。隻是說來簡單，想要收集到完完整整的資料，付出的代價實在太過昂貴。所以情報收集者想的決不能是收集完整情報，而是如何在盡量減少損失的情況下收集到關鍵的情報，收集到比對方更多一點點的情報。
“這我明白。那你說的不踏實的感覺是?”
“這也正是我打算跟大哥說的，對於風家，我懷疑情報的真實性。”絲蛛毫不掩飾地說。
“那你還拿來給我看?”陳皓有些不解。
“大哥，風家的情報我都單獨整理在了一起，你看的時候要格外留意。”
陳皓翻了翻，確實，風家的那幾頁沒和其他家族的裝訂在一起，而是單獨放在一層。
“收集風家情報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總覺得自己在被牽著鼻子走。好像我所掌握的消息，是對方希望我知道、故意讓我知道的。”
絲蛛歎了一口氣，顯得很不爽。
“可我也隻能順著查下去，因為其他渠道全都被堵死了。就查到的情報來說，已經全都在大哥你手上了，隻是，大哥在製定計劃的時候，不妨……”
“不妨把情報上的信息當做錯誤答案排除掉。”陳皓一針見血。
“沒錯，我也是這也想的。”
“很好。你還是有點長進的。”
絲蛛聽到讚賞，高興得有些忘乎所以。
“還有，大哥，你在對付風家的時候要格外小心。雖然南陽市的家族個個深不可測，可這個風家卻格外危險。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總之大哥一定要有所堤防。”
“不用你說。大哥什麼時候讓你操過心？”
“那是當然。大哥，我會繼續去收集情報，南陽市的所有家族，尤其是風家，後續我查到的東西一定第一時間給你送來。”
“記住，保命是第一條。這次行動是我擅作主張，沒跟兄弟們商量，我不希望你們因為我……”陳皓神情凝重。
“大哥，你就別說這種話了，兄弟們哪個不是對你死心塌地，隨時願意為你去死的？好啦，我走了，你多保重。”說著，絲蛛已經爬上了窗戶。
“一定小心！同類的數量遠比我們預期的多，不能當做是普通任務掉以輕心，要拿出當年在巴西時的狀態來對待這次任務！”
絲蛛停在窗口，聽到巴西兩個字，頓時眉頭緊鎖。
“明白了，大哥。絲蛛不僅織網在行，逃命更是一流。你就放心吧。”
說完，他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陳皓望著窗外，心中忐忑不安，但他對絲蛛的信任讓他不能這麼去想，他相信他們的實力。
第二天一早，陽光從同一扇窗子射進房間。陳皓踩著一地的廢稿紙，手裏拿著一份寫滿了密密麻麻漢字的文件，長舒了一口氣，臉上滿是輕鬆。
“嘉夜，給你報仇的計劃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