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搶劫蛋糕店的計劃,還有沒有其他人參與?”方冷冷把台燈照到陳皓的臉上,挑著眉,冷漠的問道。
“阿SIR啊,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隻是恰巧路過,去買個蛋糕而已。就這麼巧遇到了搶劫的。我看他們有槍,挾持了不少人質,就路見不平為民除害咯。”
陳皓的雙手被手銬銬住,此時,正在房門緊閉的審訊室和方冷冷周旋著。
咚咚咚,有人在敲審訊室的門。
“方長官,請你出來一下。”一名教員把方冷冷叫了出去。
方冷冷對著門打了個OK的手勢,然後惡狠狠地看了陳皓一眼。
“我勸你還是配合的好,在這裏把話一五一十地想清楚,馬上我回來要聽到真實的事情經過。”
說完,方冷冷起身離開了審訊室,隻剩陳皓一個人坐在原處,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早知,在製服那倆歹徒之後,就該趕緊跟著人群跑了算了。真不該順手撿槍,還想著拿一塊免費的蛋糕回去。這下可好,不僅話說不清楚,還耽誤了大把的時間。不知道穆嫣然現在怎麼樣了,她有灰熊保護著,應該沒有問題。然後是林凱麗,她在絲蛛和醫生的護送下,應該已經返回了林凱欣身邊吧。
雖然自己這麼樂觀地想著,事情應該已經告一段落了。但陳皓心裏還是不停地犯嘀咕,總覺得有事情發生。
而審訊室外,那名警員正在跟方冷冷彙報著工作。
“方長官,我們已經找到了幾名在現場被挾持的人質。”
“哦?人質怎麼說?”方冷冷很不以為然。
其實,她心裏早明白了,陳皓根本不是劫匪的同夥。可上次在宴會上的事情,方冷冷還曆曆在目。自己接到報警,說有人鬥毆,還非法持有槍支,於是立即帶隊出警。沒想到到了事發地點一看,居然是古家大少爺古淳。
方冷冷一向嫉惡如仇,可遇到古淳這樣的有錢人家公子哥,她也拿他沒有辦法。如果按她的性格,管你是什麼古家還是誰家,管你有多少錢,管你勢力多大,隻要你觸犯了法律,就一定要讓你受到法律的製裁。
可她也不是第一天當警察了。雖然性格公私分明,可她也知道,自己身為警察,不僅要抓捕罪犯,維護警隊的尊嚴也是自己的職責。然而這些有錢人家的人,不僅有能力觸犯法律而逍遙法外,更有能力與整個警隊相抗衡,使整個警隊的尊嚴蕩然無存。
就像那天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一樣,隻要一通電話打到自己的上司那裏,甚至是上司的上司那裏,一切就都沒有了意義。不經罪人成了無罪的人,如果自己執意要抓捕古淳,很可能自己反而成了觸犯法律的一方,更加可能連累到警局的其他同仁。
所以,方冷冷也一直很迷茫,自己履行作為一名警察的職責,這難道有錯嗎?維護法律的尊嚴難道不是警察的義務與職責的嗎?為什麼自己作為一名警察,要考慮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怎樣抓捕罪犯,而是怎樣在上司和有錢人家的壓力之下生存,在夾縫中才能實現自己的一部分職責?
方冷冷一直沒有放棄做一名警察,可也在不斷思考與尋找著,能夠將正義徹徹底底實行到底的方法。
可還沒等她找到方法,卻又遇到了陳皓這個倒黴催的家夥。
方冷冷其實心裏也覺得,即使法律不能完全適用於有錢人,但有錢人必定是少數。不管是南陽市還是全中國,占絕大多數的畢竟還是平頭老百姓。老百姓總得遵守法律的約束吧?這是方冷冷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一點,可陳皓卻觸碰到了她的這條底線。
那天,當他看到古淳搬出軍區關係的時候,就已經覺得,自己可能又沒法拿這個公子哥怎麼樣了。她再一看對麵的人,一個陌生的男子,在南陽市從沒見過的生麵孔——陳皓。雖然她也知道自己那一刻的想法不對,但她心裏想的確實是,在古淳那裏受到的氣,要撒在這個老百姓身上。再說了,那也不該叫撒氣,她隻是履行分內的責任罷了。
可陳皓的行為卻讓她徹底傻了眼。這個看起來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居然也在軍區有關係!而且,即使是古淳,也僅僅是搬出了自己的關係出來威懾一下方冷冷,並沒有真正想要去撥打電話的意思。著傳遞給方冷冷的信號是,古淳雖然有那個能力動用關係,但那個關係也不是好動用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動用。
但陳皓這個愣頭青,居然二話不說就撥通了軍區老總的電話。給人的感覺是他的背景與關係比古淳還要複雜。這不僅使方冷冷直接被頂頭上司訓了一頓,回到警局,還被局長罵了一頓。更重要的是,她沒有想到,現在這世道,居然連一個不起眼的老百姓都可以隨便動用關係以逃避法律的製裁,這使方冷冷的自尊又一次被傷害到了。
所以,她從那天起,就暗暗在心裏記下了陳皓這個名字。雖然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去違法亂紀報複誰,但今天陳皓卻撞在了她的槍口上。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為自己出一口氣,任誰都會這麼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