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曾,你這是耳朵不靈,當然聽不見了。”老周笑調侃道,周圍幾人聞言聽著哈哈大笑。
曾爺爺不幹了,老臉一紅,有點生氣:“誰說我耳朵不好使,我耳朵好使者,就地上老鼠打洞,我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大半夜說有人唱戲,我看是你們這群老迷糊糊塗夠了。”
“放屁,我們可都是聽到了。”那邊,老周也不甘示弱,兩人吵的臉紅脖子粗。
“要說不信,你問老徐,老徐你說,你聽到沒。”曾爺問道。
老徐站起來,點點頭:“昨個夜裏確實很安靜,啥都沒有啊。”
我想站起來支持老周,可看到他們兩個爭成這樣,我也隻能閉著嘴,靜靜的看著。
老周一笑:“哼,你以為就你能找到老徐,來,你問問我身邊這幾位,你們都聽到沒有啊。”
他身邊的幾人點點頭,表示聽到了。老周滿意一笑:“所以吧,老曾,我看你和老徐這肯定是晚上睡太死了,哈哈。”
“放你碼的皮,周禿子,我看你耳朵才不好使呢。”被嘲笑兩次,脾氣本身不太好的曾爺當場就暴喝一句。
老周那邊老臉被罵,也架不住,當場兩個人就爭執了起來。
兩個人的爭執,很快便引得村民們的注意,大夥都將目光投了過來。正在吃飯的老村長一見這情形,疾風馳步便走過來,臉色鐵青,一喝:“吵吵吵,吵什麼吵?都他娘給我閉嘴!”
兩個人一見老村長過來,悻悻的低了頭,但眼神裏誰也不服誰。
身邊人將事情原委告訴了老村長,老村長一聽,頓時眉頭一皺:“就這事?!”
“就這事!”
“我說你們一天都閑得慌。大半個身子已經埋土裏的人,為這點事爭得臉紅脖子粗的?什麼鳥屁孤泣,老子他娘的怎麼就沒聽見?”
“村長,我們都聽見啦。”
“是啊,是啊,村長,我們也聽見了。”村長身後,有不少人也點頭稱是。
“你們放屁,哪有什麼人唱啊。那玩意誰會唱啊,你們就吹吧。”老曾還不服氣,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在人群裏找了一大圈,最後將二牛叔拽了出來:“不信你們問老牛,他昨天晚上是去守劇場的人,你們問他,他聽到沒有。”
二牛叔生性害羞,搖搖頭:“我,我昨天晚上三點多才睡下,我沒聽到有人在唱什麼戲啊。”
老周一急:“二牛,你老小子聽清楚沒有,我們這麼多人,這麼多雙耳朵,難道還聽錯了?。”
“昨天晚上聲音是從戲棚子那傳來的,二牛叔在那住的話,我想他應該比我們誰都聽的清楚。”我實在忍不住懷疑道。
哪知道這句話瞬間便惹怒了老周:“我草,不是他聽錯了,難道是我們聽錯了?還是鬧鬼了?!”
鬼?
老周無意的一句話讓我們所有人後背發涼,我們畢竟遭遇過何花的事,也真的見識到了鬼,所以對這方麵深信不疑。老周這麼一提醒,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心裏冒著冷汗。
“我想應該不是鬼。”我皺皺眉頭:“村子裏的惡鬼已經被我師父抓了,何花也早歸去了,亂葬崗我們也送了鬼,我幾乎可以確定,村子裏不應該有鬼。”
眾人聽到我的回答,才不由的鬆了口氣。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了吧,多說無益。晚上我們還有演出呢,從現在起,誰也不要在提什麼鬼了,今天晚上是人鬼戲,說話都給我注意點。”老村長道。
老村長一話完畢,我們都沒說什麼,繼續吃我們的東西,不過,大家的情緒多少卻受了影響。
吃過晚飯後,戲曲再次開始。
由於是鬼戲,所以衣服沒有采用紅色這些煞氣較重的衣服,青色這些比較陰性的顏色我們也全部丟棄。大多是黑色與白色搭配。
在這場演出中,大家也都比較謹慎,絕口不提鬼字,另外還特別多安排了一半的空位給鬼坐。
戲唱了一半,天空突然飄起了雨。台下的觀眾們倒是找了東西頂著,可苦了我們這些台上唱戲的。因為祭鬼,老村長在台下不停的小聲傳話,讓我們千萬不要中止,否則容易惹鬼怒。
沒辦法,我們隻能頂著雨唱。我們因為要穿戲服,所以衣服都穿得比較淡薄,戲服本身也不厚,我們在上麵一個個冷得發抖,可戲還是得照演。
好在的是,村長派人趕緊在我們上方支了個大雨棚,我們臉上的妝稍微補一下就沒問題了,隻是該上場還是得穿濕衣服,這讓人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