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沙身邊的女郎欲跟著站起，米沙忙笑著按按她肩膀。
“不用不用，多陪陪我兄弟。他比我年輕，小姐您更有機會呢。”
一番慢步瞅下來，米沙心裏有數了。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水不可鬥量啊！誰能知道，一介人見人厭的混混兒紮花大辮子，居然擁有這麼一大間日進鬥金的洗浴場？
中國，真是一個創造奇跡的好地方！
回了小包間，達沙耶夫正和街邊喝聊到高興處，二人同時哈哈大笑。
達沙耶夫邊笑邊摟抱著嬌豔的女郎，貪婪的撫摸著；而街邊喝則邊笑邊側身拉動著自己的右手臂，彎進自個兒的後背愜意的哼哼著搔癢。
見米沙進來，上尉使使眼色，似鬆了一大口氣。
米沙則微微一笑，重新坐下。
那個嬌柔的女郎立刻湊了過來，米沙一把抱住了她。女人溫香的胴體和淡香的吐息，立刻讓前帝俄炮兵司令精神煥發，哎喲一聲：“噢我的上帝！老朋友，您過的真是神仙日子啊。”
“老朋友，你倆也可以這樣過哩。”
街邊喝得意的眨著眼睛：“隻是看你們願意不願意哩？”
米沙心想：是了，該說正經的啦。三人又嘻笑一陣，米沙這才正色的問：“敢問老朋友，您究竟要我們做什麼？請直說。”
就等著這話的紮花大辮子，也不客氣，一笑：“二位是白俄吧？”
達沙耶夫斜視著他，佯裝喝醉地打著嗝兒。
“紮花大辮子，痛快點，直截了當，想要咱們做什麼？說。”，街邊喝卻笑笑，意外的沉著鎮定：“白俄從來凶悍好鬥，是當守衛的好料。如果二位能到我這兒共謀發展，這樣的神仙日子，天天都可以過哩。”
米沙和達沙耶夫對視一眼，米沙有些失落。
甚至有些傷感：“守衛？好是好，可我們現在，”
“知道知道哩！”紮花大辮子笑吟吟的點頭：“舊主難離，赤膽忠心，二位真是俠士哩！不過，二位若到了我這兒，一定不會後悔。每月我給這個數。”
張開五指晃晃。
“五兩黃金！”
“哦，五兩黃金！”二人心裏一跳，麵麵相覷，這可是筆大錢，值得一試。二白俄的表情，街邊喝看在眼裏，誌得意滿的癟癟嘴，抖起了威風：“怎麼，二位還猶豫哩？過了這村沒這店，就算答應，我還有個條件哩。”
“請說！”
一直也注意著他的米沙，手一擺：“我們洗耳恭聽！”
“二位在‘茜露’好多天啦，那狗日的瓦夏老毛子生意好得出奇，得教訓教訓他才是哩。”“哦？”達沙耶夫來了興趣，瞟瞟米沙，問：“怎樣教訓呢？要我們做什麼，你說直說吧。”
紮花大辮子一掌拍在桌上。
咣當一聲，杯諜跳躍，瓶斜盤飛。
“好！真是敢作敢為的白俄勇士！這樣吧，把腦袋瓜子湊過來哩。”，於是，三顆腦袋瓜子湊在一起，街邊喝如此這般一番，然後拍拍手：“幹吧，成功後我們五五分成，作為二位加盟‘怡池’的見麵禮！”
米沙卻悄聲而答：“太突然了，讓我們好好想想，再說行嗎？”
“怎麼不行？當然行哩！”
紮花大辮子笑問：“不過，事不宜遲，要想多久哩？”“二天內吧，二天內回答您！”米沙斬釘截鐵，一錘定音：“說好啦，二天！”
“好，二天哩！”
街邊喝站起來，一抱雙拳。
“二位好好玩玩兒，這二姑娘可是剛到的處女，不要放過了哩。我就不陪啦，還有點事哩。”，二白俄也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說：“那就謝謝了！再見！”……
第二天上午，米沙正在房裏打坐思忖，管事忽然叩門：“將軍閣下，金少爺看您們來啦。”
米沙微笑道：“快請！”
正懶洋洋靠在軟榻上發悶的達沙耶夫，也趕快坐直了身子。
米沙看看他，上尉就點點頭；這種一切盡在無言中的心靈相通，令雙方都很愉悅。米沙剛站起來扯扯自己的衣服，金少爺就跨了進來。
鶯聲鳥語，輕盈悅耳。
“將軍閣下和上尉先生好啊！”
二白俄一看，差點兒合不攏自己的嘴巴。眼前的金少爺，恢複了女兒裝，一身滿族的綾羅綢緞，金碧輝煌，秀秀麗麗，配上其鵝蛋臉，嫵媚眉。
纖塵不染的手指，捏著把大綢扇。
整個兒玉樹臨風，蓮步輕搖，朱唇吐玉，簡直讓二白俄看花了眼。
金少爺自信的嬌柔一笑：“上尉先生看起來好多啦，恭賀您啊。經底是馳騁沙場的鐵血軍人，精氣神足著呢。”
米沙這才恭敬的答到：“謝謝金少爺的慷慨解囊！金少爺快請坐。”
幾個英俊少年早把屋內的椅子拿過，細細檢查後，放在了金少爺的屁股下。
米沙細細打量著對方，看樣子，金少爺不過年方十七，八，額角寬裕，雙頰豐滿，有一種與同齡少女，不相稱的穩重和滄桑。
他想起瓦夏的猜測，不禁好笑。
這哪像是什麼中國軍閥和大商人家養處尊優的少爺？倒像極一個春夢魂縈，心思朦朧的思春少女。
不過，且慢，這個思春少女身上有太多的神秘，得注意和她的周旋聊談。金少爺坐定，手一伸，旁邊的少年就捧上一管玉石煙杆。
金少爺熟稔的叼在自己嘴裏，纖纖手指尖，在玉石嘴兒上輕輕捏捏。
少年點上火，吧嗒！一股噴香騰空而起，嫋嫋漫散。
然後，金少爺居然把煙杆朝米沙一送：“上好的雲土，來幾口？”，米沙忙推卻，對金少爺的好印象，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們白俄也抽雲土哦！人生苦短，白駒過隙，何必要自己與自己過不去呢？”
金少爺的嗓門兒很好聽，即有青春少女的銀脆，又含少年物有的磁膩。
“世事無常，風雲變幻；與其淪落凡塵百無聊慰，不如奮起直掛雲帆濟滄海？”，米沙心裏一動，金少爺話中有話，像在勸勉著什麼？
可是，這是在勸慰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