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飯堂,婢女逐一上好菜肴,父子四人相繼入座。葉狂徒手抓住一隻雞腿,遞到嘴裏撕下一塊肉,點頭讚歎:“吳媽燒得菜,就是好吃,最喜歡紅燒肉了!”
葉星辰看著小兒子,板著臉訓誡:“成何體統,有筷子不會用嗎?需要用手去抓,這些天到底發生何事?你馬上解釋清楚!”
葉狂挺直身軀,張口瞎編:“我就是獲得機緣,現在已經能夠修煉,其他事情我不想多說,爹也不要再問,反正我不會透露。”他隨口敷衍,心裏卻想道:“關於混沌神珠的事情,半個字都不能說。”
“爹,小弟死裏逃生,現在皆大歡喜,這不是很好嘛!他如今長大成人,您就不要再問,我與二弟會看著他!”葉玄幫著轉移話題。
葉星辰端起玉杯,喝著陳年佳釀,沒在繼續追問。葉狂囫圇吞棗吃完幾大碗飯,覺得氣氛壓人,找借口溜回房間。
“當年夢幽被族人帶走,你們兄弟也已長大,唯有狂兒尚在繈褓,我要你們瞞著他,就是希望他能夠活下去,不必去承受這份責任,沒想到他福緣深厚,居然能夠解開先天症結,這事總有一天會瞞不住!”葉星辰喃喃自語。
葉玄臉色鐵青,拳頭緊握:“我一定會去中玄域,堂堂正正將母親接回來,不管那一族有多強大,我此生決不放棄。”
“哼,我還年輕有得是時間,就算那一族無人敢惹,將來我也要把它攪得天翻地覆,母子至親,豈容他人橫加幹涉?仗著底蘊欺壓父親,這筆賬我一直記著!皇霸圖,當年就是他帶走母親,暗中打傷父親,一定要他付出代價。”葉滅眼中湧現殺機。
葉星辰表情凝重,出聲勸誡:“不要輕舉妄動,你們雖然成功進入宗門,但要學會忍耐,暗中積蓄力量,不斷去壯大自己,幽夢也不會放棄一家團聚,她也會不斷修煉,武者壽元綿長,不會輕易隕落,靜待時機,那一天終將會來。”
父子三人一番密談,對於他們而言,此事葉狂最好不要知道,原本就希望他能夠平安度日,就算他能夠修煉,此事太過沉重,就讓他無憂無慮去闖蕩吧!
次日清晨,陽光宛如暖玉,照在人身上,不大一會,就能發出淡淡幽香。大將軍府今天氣氛不同尋常,大廳裏寂靜無聲,卻有數道身影在座。
葉星辰正與一名中年男子低聲交談,可這名男子似有難言之隱,說話總是支支吾吾,好像有東西掐住喉嚨。每當這份表情出現,一旁端坐的美婦,就會橫了男人一眼。
葉玄與葉滅也陪同在座,傾耳聆聽一段,頓感無趣,這明顯是敷衍之詞。
感受妻子催促目光,“咳。”中年男子起身抱拳苦笑道:“星辰兄,今日李某人前來叨擾,實在難以啟齒,但也不能憋在肚內,還請見諒。”
“李兄,你我多年知交,任何事但說無妨,私下既是好友,朝堂之上同為重臣,並且還是兒女親家,請說!”葉星辰豈能不知他來意,念在多年相交,怎麼也要留三分情麵。
“那我就有話直說,今天舍下這張臉,前來葉府叨擾,共有兩大原因,小女頑劣不堪管教,我一生飽讀詩書,卻有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兒,實乃生平之恥,還牽連葉狂臉麵盡失,蘭兒萬死不足以贖其罪,此乃其一。”李孟心裏直打鼓,他真的有些怕。
“繼續,我已經說過了,任何事但說無妨!”葉星辰目光落在一名嬌俏少女身上。
少女被莫名看了一眼,嚇得臉色蒼白,下意識拉了拉母親衣袖,語帶顫聲道:“葉伯伯,蘭兒年紀小不懂事,還請不要見怪,我已經委身黃庭,還請恕罪。”
李孟抱拳急忙道:“如今木已成舟,她敗壞門風,竟在妓院跟黃庭廝混,早已成為皇城一大笑柄,我如今無臉見人,但不能再讓葉狂蒙受羞辱,因此...因此今日特來商議退婚一事,我實在是沒辦法,黃家已經急著要人,星辰兄可要見諒呀!”
“砰!”
葉玄一巴掌拍在太師椅上,不怒自威,一身氣勢壓迫駭人,冷笑道:“李伯伯好算計,親自上門商議退婚?今天你們走出這道大門,滿皇城都會認定,我小弟不堪羞辱,萬不得已才要退婚,黃家與李家撇的一幹二淨,門當戶對佳偶天成,真欺我葉家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