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他的目光越過候振北,落到杜啟岩身上時,腦海中不禁閃過一個人名,臉色不由唰地一下就變得蒼白起來。作為這裏的熟客,他自然是知道這家地下賭莊是從屬於皇朝娛樂城的,而眼前這個人不正是皇朝娛樂城的老板杜啟岩麼?對他而言,杜啟岩可是個極為可怕的大人物,都說他黑白兩道通吃,因此皇朝娛樂城發展得一直都很好。
“杜…杜老板,您抓我做什麼?我在這裏賭錢,可從來沒出過老千,你為什麼讓人抓我?”陸展朋有些驚慌地站了起來,心驚膽顫地問道。
“閉嘴!很快你就知道了!”杜啟岩冷斥一聲,說著轉身對嶽擎達恭敬地躬身行禮道:“嶽先生,他就是陸展朋,是您要找的人。您看要怎麼處置?”
嶽擎達冷冷瞥了一眼滿臉驚慌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自己的陸展朋,微微點了點頭,擺了擺手,沒有停步,徑直來到大廳中,在陸展朋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候振北緊隨其後,恭立在嶽擎達身後。杜啟岩見狀,不敢多言,忙跟著站在了自家老板略後一些的地方。
嶽擎達在沙發上坐下,就這麼盯著對麵的陸展朋,目光一動不動,右手手指在麵前的茶幾上有節奏地敲打著,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候振北見嶽擎達不吭聲,隻是一個勁地盯著陸展朋死看,有些摸不準他要做什麼,隻好冷眼旁觀。見兩位大佬都不吭聲,杜啟岩自不會自討沒趣地開口說話。
被嶽擎達盯著,陸展朋感覺自己就好象一隻被老鷹盯著的小雞,被一股磅礴的無形壓力驟然加諸於身,渾身直冒冷汗,兩腿發軟,股栗戰戰,開口想叫卻叫不出聲,他可以很清晰地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一時間,大廳內靜得好象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到似的,除了輕微的呼吸聲,就隻有嶽擎達手指敲打茶幾的聲音,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其他的任何雜音。聽著那敲打茶幾的聲音,陸展朋感覺那每一下就好象敲打在自己的心上一般,冷汗不自覺地出了一身又一身,早已把他的衣服給遝濕了。
正當他承受不住忍不住想開口詢問的當兒,嶽擎達淡淡地開口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嶽,裴麗娜是我表姐。從某種角度而言,你算是我表姐夫。”
這一句話出口,頓時把候振北和杜啟岩驚出了一身冷汗。天呐,自己把嶽先生的表姐夫給抓了,這下完了,二人的心頓時沉入了深淵穀底。
不過,嶽擎達緊跟著的一句話又把二人再次從深淵穀底拉了回來:“不過,要當我表姐夫,你不配!麗娜表姐整天辛辛苦苦,既要開店,又要照顧小婉婷,為了一家人的生活,付出了良多。可你倒好,為了賭錢,不僅把自己的工作丟了不說,還把麗娜表姐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揮霍一空。每次輸了錢,都回去問麗娜表姐要,一不如意,你就非打即罵,甚至連三歲的小婉婷都不放過。你她媽的,還算人嗎?”
候振北和杜啟岩暗自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心說,哎呀媽呀,嶽先生,你有什麼話就不能一氣說完麼?來這麼大一個轉折,想嚇死我啊!
可是這種想法,也隻能在心中想想,他們可不敢宣之於口,對於嶽先生的手段,他們雖然不清楚,但也決不想自己以身試法,親自去嚐試一下嶽先生的手段。
一聽這年輕人自稱是裴麗娜的表弟,陸展朋不由心頭一驚,自己婆娘什麼時候冒出個表弟來?而且還是這麼強勢的一個表弟,連杜啟岩這樣的大老板好象都怕他一樣。不可能呀,自己當初娶她的時候,可是早就查過,她家裏除了父母之外,沒有別的親屬了。那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表弟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聯想到自家婆娘相貌不錯,而且身材也很好,心中有了個想法,莫非……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小子打自家婆娘的主意。自己當初還不就是看上了她這兩樣,才費盡心機、用盡手段才把她追到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