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雙內心不是沒有觸動,這老人陪自己坐了那麼久,看他年紀那麼大了,這風吹著又難受。可正是這樣,又讓冷無雙多想了一層,這老人有什麼目的?可現在的自己一無所有,沒有錢、沒有健康的身體,即使老人想毒死自己也沒有動機,而且何必這樣大費幹戈呢。
這樣一想通,冷無雙倒是把一直警惕著的心放下了,能吃一頓飽飯有何不好,即便是死,也無所謂了。她才真正地與老人對視,接過他手中的飯盒,幹澀地對他笑笑。她想出聲道聲謝謝,可一張嘴,嗓子喑啞,竟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一路來,從沒和任何人說過話,而且耳朵也失聰了,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不知道是心理的逃避,還是太久沒說話造成聲帶的退化,冷無雙竟然連話也說不出。又來一個致命的打擊,真是屋頭偏逢連夜雨,現在自己已經成了一個聾啞人了。
冷無雙再次沒了心情,看著飯盒裏可口的飯菜,也沒了胃口。拿起的筷子,也應聲落地,可她自己聽不到,隻聽到內心再次崩潰的聲音。
撼天聽到筷子落地,看著這姑娘的表情不太對勁,看著飯菜卻沒有碰它,也皺了皺眉頭。難道,這飯菜有毒?
其實撼天的仇家也很多,但都苦於撼天身邊手下太多,而他自身也很有本事,加上他的社會影響力,沒人敢直接殺他滅口。
所以此時,他不得不懷疑有人買通了手下,或者是有人偷偷給飯菜下了毒。一般情況下,手下都知道他的習慣,晚上不會吃第二餐,就算是交接的時候,這些常規問題,也都會問清楚。今天這種情況,不是沒有過,但實屬少見,還是那批手下第一次交接任務的時候。
這姑娘難道是先知?沒有嚐就知道食物有毒,撼天叫身邊佇立著的心腹把食物收走,另外給這姑娘做一份,並且把之前那份拿去化驗。
冷無雙不清楚這些彎彎道道,隻是一時還難以接受自己失聲了的事實。
這時碼頭上出現了一個女人,原本撼天和冷無雙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可無奈的是那女人動靜搞太大了。一會兒站在江邊哭,一會兒又作勢要跳下去,一會兒大吼,一會兒又捶胸頓足。這些舉動引起了站崗士兵和撼天的注意,看著撼天起身,冷無雙也才向那邊看去。
竟然是白開心,穿著一條香檳色的高開叉旗袍,高跟鞋已經被她脫掉,臉上的妝也哭花。但看她的樣子又不是真哭,簡直是作,看著要跳江了,又半天沒敢跳下去。
冷無雙一直對白開心沒什麼好感,何況此時的白開心一看就不是真要尋死,她現在自身都難保,更不想去管別人的事。看了幾眼,轉身就要走,白開心卻發現了她。
“冷無雙,你也在這裏啊!真好,我要死也不是一個人了!”白開心一邊假哭,一邊來扯冷無雙的袖子,抹了抹眼淚,又用餘光觀察冷無雙的反應。
根本就不想理這個神經病,她說了些啥冷無雙也不知道,還是繼續朝前走。撼天發現這邊的情況,叫人把白開心拉開了。
後來佐藤派人過來,把白開心拉回去了,白開心還在那張牙舞爪,要拉著冷無雙一起玩。經白開心這麼一鬧,再次送過來的飯冷無雙直接拿過來吃光了,好久沒吃過那麼好吃的東西,分量又多,這是那麼久以來,冷無雙最滿足的一次。
撼天已經發現了冷無雙聾啞,生下更生同情,找到丫頭將她帶回去,想要收留她。冷無雙下意識排斥,不願意跟著回家。撼天讓人拿來紙和筆,說明沒有惡意,隻是看她一個人在外麵,怕被人欺負,也許到他那兒去,也有個棲身之地。
冷無雙謝絕了撼天的好意,會發生什麼不敢想象,撼天也沒強迫她,給了她一枚戒指,說在這片區域和長江鎮、曲江鎮的大部分地方有困難都可以拿出這枚戒指,有人便會幫她。畢竟人家是好意,冷無雙點點頭接下,然後鞠了一個躬,離開了這裏。
她想找一個稍微能遮風的地方,度過今晚,至於怎麼坐船離開,隻能明天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