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雙跟著撼天已經好些日子了,通過紙筆交流,撼天知道了她的一些情況。不知道為什麼,冷無雙願意相信撼天,所以當他再次找到自己說收她為徒時,她猶豫幾秒便答應了。反正生無可戀,亦沒有去處。在這裏,幫著撼天做事學一些東西,至少讓她覺得還有活著的意義。
對於她在村裏開始,遭遇的一些以為自己不會再提及的事情,冷無雙揀了幾件,輕描淡寫地說了,撼天沒說什麼,隻是歎氣。良久,才拍拍她的肩膀,走出了房門。他把冷無雙當女兒看,自是有些心疼。手上一些東西,也開始著手教給冷無雙。
時間過得很快,碼頭上的一些事務冷無雙也很快上手,不得不說冷無雙很聰明,而且失聰又慢慢變啞後,她在某些方麵有了一些靈性。
這幾天都是冷無雙帶著手下在碼頭周圍巡邏,老爺子的身體自降溫後便出現了問題,本來年歲就大了,幸好及時覓得滿意的徒弟,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冷無雙早已不是以前那個樣子,師傅說女孩子長太漂亮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且她也不想以女子麵目示人。於是她一身男士的短衣及束腿褲,頭發紮高,戴一頂帽子,出門時也有麵紗遮擋住麵貌,看起來神秘莫測。
正午的時候,碼頭上人開始多了起來,冷無雙讓手下離自己一段距離,站在碼頭上望著遠方。生死碼頭算是中華民國比較大的一個碼頭,客流量相對來說也很多,每天打架滋事的更是不少。一般事情冷無雙都懶得親自去管,除非事情鬧大了又或滋事雙方身份特殊,冷無雙才出馬搞定。
從船上下來三五個表情肅穆、衣著統一的人,冷無雙本來沒有注意到,即使不注意瞟到,目光也很快移開。可這幾個人一下船便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漢撞在一起,老漢擔著東西,看他那壓彎了的腰也知道擔子很重。撞一下要是雙方互相道個歉,就算什麼都不說各走各的道也好。
可這幾個年輕人不依不饒,分明是為首那個撞上了老漢,把人家東西都撞翻了,那人卻蠻不講理地說老漢擋了道。老漢擔子裏的水果灑一地,好多都摔出了口子。長江鎮一向產桃子,又大又甜的香桃,每個季節都有,老漢估計是坐船擔到臨近的鎮去賣,誰知還沒上船,就出了這檔子事。
本來老漢可冒火可心疼的,看那幾個人的架勢,也弱了下來,連連道歉,這還不算,最醜的那個硬要老漢跪著叫爹爹。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反正看熱鬧不要錢,這些不趕時間的人便聚在一起,評頭論足,個個都說老漢這把年紀了那人欺人太甚,可就是沒人站出來幫忙。
回頭看了看,那幾個不長記性的手下在不遠處玩起了紙牌,冷無雙歎了口氣,想著回去再收拾他們,先快步朝人群中走去。
要說好管閑事之人,說好聽點,助人為樂的人不是沒有,冷無雙還沒有走近,就見一個挺拔的男人撥開人群,走進了圍成的圈子裏。冷無雙的身高還算高,她又站到了旁邊的台階上,所以裏麵看得一清二楚。
老漢和那小團體還在僵持著,走進去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自上次共軍和日軍打仗後又消失了好久的秦勝。他上前問老漢情況,老漢正欲開口,那蠻橫之人便惡人先告狀。
“什麼情況,哼,兄弟,這死老頭擋了老子的路,那個破簍子還蹭到了大爺我的身上,賣什麼破桃子,呸,不吉利。”
“我賣桃子,什麼不吉利了?”老漢顯得極為委屈,地上的桃子他想撿起來,卻一直被那幾個人一人踩著好幾個,有好些都爛了。
“是啊,你說說,人家賣桃子怎麼了?”
見有人出來打抱不平,圍觀人群又紛紛附和起來。秦勝一看這幾個人,便知是武當鎮逃過來的,之前幫人辦事時,見過武當鎮某個幫派的人穿這衣服,怪不得說桃子不吉利,怕人說他們逃嘛。沒有再聽周圍人瞎起哄,也不管那幾個人說啥,直接走過去,對著那幾個人。
“幾位先生,你們說老伯擋著你們礙你們事兒了是嗎,桃子也不吉利?”
小團體集體點點頭,秦勝又說,“那不好意思了,隻好鄙人來幫你們了。”眼看著小團體本身笑著的,老漢嚇得直抹汗,想逃又逃不走,看熱鬧的人是兩眼放光,生怕錯過什麼細節。
就一眨眼的功夫,那三五個人已應聲倒地,秦勝拍拍手,仿佛剛才就跟別人握了一下手,沒有絲毫打鬥的樣子。周圍一片嘩然,老漢這邊也不知所措,又怕那幾個人起來報複,神情很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