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古塔就位於嘉蔭縣城十多公裏處的一個荒野外,那兒原本是有一片土廟,後來聽說是被拆遷了,廟裏的那幾個老和尚也外出謀生。這年頭啥行業也不好混,就拿我這職業來講,一個不小心,要是惹得那些達官貴人不高興,錢拿不到不說,還得挨頓揍,得不償失。
我和老彪趕到那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隔著一條滿是汙穢的河水,對岸就是一片廢墟,一座古塔孤零零的處在廢墟之中。我掐指一算,大致看了下此地風水,有些紊亂,不適合人居住,按道理來講,有廟宇的地方,一般都是為了鎮壓風水陰脈,聚攏風水眼的作用,五行之原理改善風水格局。這廟宇一破,自然就回歸本態。
河水之上有一座石橋,斑駁的樣子估計年代也有些久遠了。老彪問我這地方有沒有鬼,這我也不敢確定,隻能搪塞過去。我們倆過了橋後,踩著滿地的石頭來到古塔前,這玩意還真挺老的,大約有八層,看上麵那削去的一部分,估摸著應該是被人為毀壞的。
由於這裏邊死了好幾個人,所以特意在門口放了一個警示牌,我和老彪進去後一看,裏邊灰塵遍布,破舊的木材,還有一個木梯。上了二樓後可以看見房梁上懸掛著一個繩子,底下還有些血漬。老彪說這兒就是死人的地方,聽說是上吊死了,但是卻成了幹屍。
這事我倒是挺疑惑的,咋就成了幹屍了呢。眼下離天黑還有一會,我心想要是真有僵屍,恐怕得早做準備為好,按照傳統的辦法,就是以大將軍符和桃木劍,還有糯米,這幾樣東西,在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準備好了。老彪別看人長的粗獷,但是膽子比誰都小,身上帶著好幾把刀。
等到天黑以後,這地方一下子變得陰氣沉沉,沒有一絲光亮,伸手不見五指,我倆也沒敢開手電,生怕引火燒身。躲在三樓一個角落中,望著外邊的廢墟。
如此大概等了一個多小時,身子被吹的有點冰涼,雙腳都有些發麻,老彪抱怨說:“這消息該不會是假的吧,咋就沒動靜呢?”
我苦笑一聲說:“今晚上要是弄不到血菌,恐怕瘦黑子不行了。”
所謂的血菌說白了就是僵屍心髒部位的一塊凍住的血塊,常言道:三分屍氣,七分血僵。另外就是喉嚨的一口怨氣,如此才是完整的僵屍。
老彪也隻能歎息,畢竟這事也幫不了啥忙。就在這時,外邊忽然閃過一道黑影,雖然有些模糊,但我還是察覺到了異樣,急忙正眼一看,黑暗中,有一道人影正緩慢的走過來,步伐非常的不協調,手裏好像拖著個袋子,隱約間可以聽到一聲聲怪異的聲響。
我趕忙掏出桃木劍,這玩意可是我從古玩市場買過來的,當時市價是兩千元。老彪看了我一眼,隨後小心翼翼的朝樓下一看。
昏暗的月光下,“吧嗒,吧嗒”的腳步聲徘徊,一道詭異的人影出現在二樓,那一瞬間,我看清了,那是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不,是僵屍才對,渾身濕漉漉的,就跟臭水溝裏出來的一樣。雙眼呈死灰色,皮膚發爛。手裏提著個袋子,裏邊好像有啥東西在動。
老彪低聲問我那是啥玩意,我一想,回答說:“估計是水煞屍,說白了就是被人淹水死亡的,你覺得這臭味有沒有很熟悉?”
老彪稍稍一想,拍著腦門說:“就是外邊那條河吧。”
我點了點頭,這水煞屍的形成與此地土廟有關,和傳統的水鬼不同,那是淹死的,隻需要找一個替身就能投胎。但這鬼玩意可是被人活生生害死的,死後怨氣不散,加上那水位的陰煞,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但我知道,這玩意是不可能會去投胎的。
就在這會,這水煞屍的袋子忽然一開,從裏邊滾出來一個嬌小的身子,是個女孩,一出來就發出一聲尖叫。我腦子一懵,他娘的這聲音太熟悉了,是王清,這小妮子怎麼來了。
急忙打開手電,果然,王清身上濕漉漉的,臉色驚恐,不斷往後退去。我急忙拿著劍衝了下來,一腳踹在水煞屍的背後,隨後拉起王清說:“你怎麼來了?”
王清一看到我,臉上露出驚喜說:“我是跟在你們後頭來的,沒想到一不小心就掉到了水裏,就被這小鬼抓住了。”
這話說的,啥就不嫌事大,我腦門一陣黑線。眼看那水煞屍體衝來,讓老彪先保護好這小妮子,隨後掏出一張大將軍符,趁機貼在這鬼玩意的額頭。可誰想粘性不強,加上這水煞屍濕漉漉的身體,愣是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