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眼睜睜的看著瘦黑子跌落進深淵當中,怒目圓瞪喊道:“黑子!”
可惜,瘦黑子的身影漸漸掉落進深淵當中,手中的手電也消失在黑暗中。我心情難以平靜,甚至忘記了背後的疼痛。那可是我從小到大的死黨,他怎麼能死,回過神來,我冷冷的看著那些飛蟲,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口中念念有詞,臨空畫虛符,大喝一聲拍了出去,瞬間死絕一大片蟲子。
但這術法太消耗精氣神,我感覺到眼前一黑,左手一滑,整個人跌落進了深淵當中。上空的蟲子依舊在飛舞著。
要死了嗎,這種感覺太怪異了,我心中不安甚至不甘,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這種臨死的感覺與我想象中的不同,街頭算命的說過我能活百歲,不能這麼憋屈的死了。
下落了大概幾十米後,忽然間,我感覺到身子被一股水流包圍,瞬間反應過來,呼吸變得急促,喝了好大口水。這水流冰冷刺骨,我趕忙屏住呼吸,朝著水麵遊去,那手電筒眼瞅著要掉到水底深處,急忙一把抓住照射向四周。
這裏似乎是一條暗流,兩邊是陡峭的石壁,上空隱約有蟲子飛過。我想到了瘦黑子,心裏一喜,急忙喊道:“黑子,黑子!”
回答我的是寂靜的空曠,這小子去哪了,該不會被砸昏頭了吧,但轉念一想,這小子的水性比我還好,當初可沒少在鴨綠江裏遊泳。沒辦法,我隻能先遊到岸邊,爬上去後甩幹濕漉漉的衣服。包裏還剩下一些符,可惜沒啥用了,唯一留下的就是手中的七寶劍和羅盤等玩意。
瘦黑子去哪了,我心中一沉,隻能祈禱這小子沒事,隨後看了下這深淵底部,幸好是一片水流,不然的話早就死了。縱然如此,這背後還是火辣辣的疼痛。
底下愈加的陰冷,沒有人氣,更多的則是一片死氣,老幺他們一夥人會在這兒嗎,我不知道,等到身子稍微暖和一點後,站起身來尋找出路。
就在這時,這水流的深處忽然有什麼東西飄出,隔著大老遠,我一眼就看出那水麵上漂浮著一具棺材,心裏咯噔一下,這棺材出現的太突兀了。心裏正猶豫要不要遊過去看看時,猛然間,這棺材朝著這邊而來。
等到了近前,仔細一看,這棺材非常的厚重,我猶豫了會,小心翼翼的觸碰了下棺材,入手冰涼。隨後用力推開一看,那一瞬間,我感到背後升起一股涼意。
裏邊,躺著一具屍體,是一具女屍,長得非常的漂亮,竟然沒有腐化,麵貌安詳。這一點比看到白骨還令人吃驚,我心想這棺材裏怎麼可能躺著個美人還沒腐化。探了下皮膚,還挺有彈性。出於尊重,我想了下還是把棺材蓋上,這年頭聽說過火葬、土葬、懸葬、可沒聽說過棺材水葬啊。
沒過一會,這棺材忽然又朝著遠處漂流而去,這地方既然沒有什麼好稀奇的,我也索性抓著棺材一角,看看這玩意能飄到哪裏去。一路上,我還不斷尋找著瘦黑子,看看有沒有這小子的身影,但是失望了。
整整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恍惚間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這棺材似乎不是一條筆直路線的漂流著,而是在繞圈,這個想法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也就是說這地方其實不是一個空曠的深淵,而是圍成一個圓圈,一個筆直的石壁呈現圓桶,粗大約有百來米。
棺材並不是漫無目的,繼續漂流了一圈後,停靠在一處岸邊,我抬頭一看,那兒好像有一扇石門,上麵被青苔覆蓋,也難怪發現不了。上了岸後,我回頭一看,那棺材蓋不知啥時候打開了,湊近一看,裏邊的屍體忽然睜開眼睛,那一瞬間,我倆就這麼隔著有幾公分,對目相視著。
要說這鬼玩意早點弄出動靜也好,這冷不丁來一下,我這小心髒也受不了,瞅了一會後,這漂亮的女屍忽然咧開嘴笑了一下,笑容很美,但在我眼中卻是寒意襲身。
我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七寶劍提著,驚恐道:“你是人是鬼?”
這女屍緩緩從棺材內坐起身來,目光略帶遊離,臉色蒼白如紙,悠悠然說:“人,鬼,我隻是一個漂流在人間與陰間的扁舟罷了。”
這話說的有些深奧,我哪有閑工夫聽她表達感慨,趁著這鬼玩意不注意,慢慢的朝著石門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