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冷冽的北風呼嘯而過,如小鬼的聲音那般嘶吼無盡,小帳篷搖擺中倒是堅持下來。老彪因為害怕,我們倆大男人倒是擠在帳篷裏睡了一晚,等到第二天一早起床,拉開帳篷,卻見外邊的天色晴朗,但是有些寒意。
雷洋一大早就站在那山邊上,望著北塞山的方向,狠狠的吸了口煙,這家夥其實也挺開明,就是有些嚴肅罷了。我走到他邊上,要了根煙點燃後說:“我能感受到此山脈的氣勢,應龍朝首,氣斷五行,上方有紫氣升騰,雲霧飄渺,或許這裏埋葬著一個帝王之墓也說不定啊。”
所謂的帝王之墓,那是真正的風水龍脈,中原大地又有幾個,雷洋先讓被我說的一愣一愣的,抽著煙苦笑了下說:“你還是找找看老幺他們在不在這附近才對,昨晚我盯了一晚都沒有發現。”
我驚訝的看著他,這家夥還是不是人,竟然不睡覺去守著,當下我們四人收拾了下東西後就朝著北塞山方向走去,這大西北早晚氣溫偏差太大,為了防止身體受涼,我們都穿了些厚衣服。
一路上,所見到的都是貧瘠的土地,裸露的石頭,這裏終年不見人煙,原本我還以為這地方是個龍脈,但是仔細走下來才發現此地風水格局已經紊亂,地上到處都是動物的白骨,還有些人腦袋骷髏。這一趟我們都準備充足,就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
大約三個多小時後,我們四人站在北塞山脈之下,抬頭一看,陡峭的山峰和怪石林立,呈現深沉色的山林讓人有一種心情壓抑的感覺。雷洋問我接下來怎麼辦,說實話這山脈太大,要想尋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一時間也沒了辦法。
就在這時,老彪忽然不小心碰到了個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塊鋼球,上麵還有些血漬。這鋼球完好無損,而且沒有被腐蝕掉,明顯就是最近才被人扔掉的。我趕忙撿起來一看,心裏忽然想到了什麼,折了隻紙鶴,在上麵寫了幾道字,將那血漬貼在紙鶴上,隨後以術法操控,紙鶴朝著上邊飛去。
老彪問我是咋回事,我也不隱瞞說:“這是那柳飄飄留下的,為的就是給我留下些線索,我以她生辰八字。”
一旁的雷洋拍了下我的肩膀說:“看來那女孩子對你還有些意思啊!”
話語裏明顯有一絲耐人尋味的意思,我也沒跟他計較,跟在紙鶴後頭。山路異常崎嶇,石頭經過千百年的腐蝕,變得非常的尖利,更重要的是越往上,石頭就變得越黑,就好似被塗抹上了墨水一般。那紙鶴飛舞中,停留在了一堆奇怪的石頭前。
說是奇怪,是因為這些石頭呈圓形擺放,中間有一個突起的石頭凹槽部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東西。紙鶴飛舞在上空後掉落在內,雷洋走上前去觀察了下後說:“好像沒有什麼奇怪之處?”
老彪對他本來就沒好感,故意揶揄說:“那是你是外行人,要子墨這樣的行家才行。”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繞著這石頭分布的位置轉悠了一圈,所謂山水氣勢,聚之則龍脈,散之為陰脈,兩者平衡則契於陰陽之間。我試探性的伸出手,感受到一絲絲熱氣,明顯就是與外邊寒冷的空氣不同。
這種石頭的擺法其實是有規律可尋的,要追溯到恐怕就是奇門遁甲,我瞅了一眼,立馬開口說:“這是九宮八卦陣,奇門遁甲之一。”
他們三也不明白啥陣法,我隻好耐著性子解釋,所謂九宮八卦陣,乃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王、癸,這十個天幹符號,又和十二地支的組合而成的六十花甲子為主,此陣將堆堆碎石依九宮八卦方位排列,變化繁多。人被困陣內,隻覺四處昏黑如晦,陰氣森森,霧氣沉沉,不得其門而出。
老彪一聽說這陣法如此厲害,嚇得剛想邁進去的右腳又收了回來,一旁沉悶不吭聲的文英開口說:“既然如此,那你趕緊破了這陣法吧。”
我無奈的看著她,這女人以為這陣法就那麼好破不成,隻好說:“天幹地支要契合天時,必須要在正午時分才能破陣進入。”
眼下離正午時分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讓他們三先原地休息下補充體力。隨後在四周轉悠了下,話說回來,老幺和阿明他們也不知道來了沒有,不過以他們的能力,應該會知道這個入口。為了破解這個陣法,趁著休息的空隙,我趕忙畫了十張符,名為天師正道符。
一個小時後,我們四人聚齊在那九宮八卦陣前,正午陽光恰好照射下來,影子的移動位置居於正間。我一看時間差不多了,將那十張天師正道符貼在石頭之上,隨手念咒一起間,石頭隨符緩慢的漂浮在半空之中,一縷縷灰蒙蒙的煙霧籠罩出來,恍惚間甚至能看到一個個青麵獠牙的小鬼,正怒吼著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