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以後,長白山一處偏僻的山腳下,有著三道人影行走在滿山的雪地裏,我和柳飄飄以及王猛花了老半天的時間才來這兒,因為天氣的原因,也沒有當地人願意帶路進山。那朝鮮村我也查了下,地處長白山邊上,離我們眼下也不遠了。
這一路上,還別說,那石碑雖然斷了一截,但是挺沉重,我和王猛兩人愣是輪流背到了這兒。
柳飄飄走在前頭,胸前掛著個望遠鏡,站在前方瞅了一會說:“快到了,你們倆堅持一會。”
王猛本來就有怨言,在那嘀咕說:“這是陷阱,你們還往裏邊跳。”
我笑了笑說:“陷阱,你們陰陽道不也是常幹的嗎,再說了,真相往往就是要跳入陷阱中才能發現。”
這話其實也算是真理,自打我這些日子以來刀山火海的,早就明白一個道理,越是危險就越是有價值。
咬咬牙,我們三頂著冷冽的寒風前進,大約半個多小時後,終於站在一條鵝卵石路口,前方有著一片低矮的房屋,典型的東北風格,但是不破舊,隱約有嫋嫋炊煙升起。這村子聽說是朝鮮的遺族,經過數百年的發展後,漸漸也被大中華所包容。
我們三進入村子後,因為語言溝通的障礙,最終還是柳飄飄幫我們問話,找到了村長賈大富,幸好這老頭子講得是中文,一看到我們三就高興說:“組織上派我來這有一段年頭了,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個外來人。”
這賈大富打開了話匣子,拉著我們三進入自個家裏坐在炕頭上聊了許久,我也不隱瞞,就問他最近有沒有發現外來的可疑人。他搖搖頭表示沒有,說這方圓幾裏都在他的監控範圍內。
這事就有些奇怪了,那封信上明明就寫明了長白山朝鮮村,難不成他們還沒有來不成。沒辦法,隻好先在賈大富家住下,眼下正值上午時分,天色也還早,我們三心想著要不進山看看,可卻被賈大富攔住說:“山裏頭最近不太平,發生了好幾次雪崩,死了幾個村民,我勸你們還是不要進去了。”
我問道:“雪崩,是啥回事?”
賈大富回說:“上個星期開始,那長白山一處雪峰頂上,每隔半天時間就會發生一次雪崩,有好事的村民過去查看,結果也被埋了,所以最近嚴令禁止村民進山。”
雪崩這玩意還有規律性,我可沒聽說過,和柳飄飄對視一眼,就知道這裏邊肯定有貓膩,於是說道:“村長,要不這樣子吧,你看看這抽空能不能帶我們進去看一下,就站在遠處看看就行。”
賈大富立馬搖頭說:“不行,那兒太危險,要不這樣子吧,白天風雪有點大,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我帶你們進入百米範圍外看看。”
我心想這事也成,誰知道到了那還有沒有其他的事發生,當天中午,賈大富就留我們在這,至於那塊石碑,被扔在角落裏,反正也沒人去查看這塊破石頭。朝鮮村的村民有些稀少,但是挺好客,端了一大盆的火鍋肉前來。
酒足飯飽以後,我看了下時間,還有三個多小時,心想著要不睡個覺再去,結果柳飄飄卻說想出去看看,叫我陪著她。我心想這女人咋大冬天的出去逛逛,又不是啥風景區,可沒法拒絕。
我倆向賈大富打了聲招呼,同時叫他看著點王猛,隨後來到朝鮮村附近的一處梅花林內。寒冬季節,梅花綻放,柳飄飄像是一個開心的女孩子,摘了朵梅花欣賞,在樹林內笑著來回奔跑。這一刻,我覺得這女人的確沒有表麵上那麼高冷。
柳飄飄玩足興頭後,來到我身邊說:“子墨,你說這梅花為什麼能在冬天綻放?”
我接過她手中的梅花說:“傲然獨立,不拘一格,古人說,梅具四德,初生蕊為元,開花為亨,結子為利,成熟為貞,它的孤獨不與百花爭春的特性讓世人癡迷,有些事物永遠隻能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所存在,這是大道,也是規律。”
這一段話說的有些文藝,柳飄飄點點頭,把玩著手中的梅花說:“是啊,一年當中,我最喜歡的就是梅花,她能讓我感受到一絲平靜和祥和。”
我看著這女人,知道她是多愁善感了,於是轉移話題說:“對了,我忘記問上次和你從牢裏逃出來的楊文是誰?”
柳飄飄眼神裏忽然露出不屑:“他啊,是日本人的走狗,你要是看到不用手軟,當初我也是故意在他身邊潛伏的,咋的了,吃醋了?”
這話說的,整的我小肚雞腸似得,我沒好氣的鄙視了她一眼,結果她又繼續揶揄說:“對了,忘記提醒你一聲,那王清好像喜歡你,不過我不會讓她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