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拉練在大家堅持下終於結束了,快到晚上的時候一起喝酒慶祝。由於我身體不舒服就喝了兩杯,倒是滿盤的河蝦,火鍋魚,血蛤,蟶子吃了不少。軍訓十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感覺都快低血壓了,怎麼說也得補補。
別看大家畢業了,搖身一變人民教師,女生梳著馬尾,男生穿著運動鞋,身上學生氣還沒退去。其實私下裏同學同學就這樣喚來喚去,倒是親切很多。張熙禹有說有笑,朱暢拉著殷無忌灌酒,應則天安靜地坐著,悠閑地抿著酒,樣子特別像女人。其實他是英語專八真漢子,我們都叫他專八哥,叫久了覺得煩儉省改成八哥。
“吳言,你今天上課怎麼樣?還好吧。”已經習慣她上完課跟我吐槽,我想起來問。
“別提了!”煩厭籠罩在她的臉上,“上一堂課折壽十年的趕腳!”
“不會吧!”大家異口同聲。
“不信啊,你們高一新生軍訓完了,上課試試!”吳言篤定地說“都是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們!第一聽課一定要hold住!否則這學期就等著被學生虐吧!”
眾人沉默。
“好了,工作的事,今天不談,喝酒!”朱暢酒量驚人,“都滿上!幹杯!”大家碰杯,好像煩惱憂愁都煙消雲散一般。
“八哥,你這樣不夠義氣!”朱暢把殷無忌灌了八成,這下換了目標。
“我……我胃不好。”應則天歉意地說。
“讓你的搭檔幫你喝!人生能有幾回醉?”朱暢端著酒杯,亂語。
王巧爽快地飲進一杯酒,末了將那杯底朝下給眾人看。“好!”稀稀疏疏的掌聲。我鼓著掌心裏那叫一個忐忑,總感覺好像要進“搭檔”這個詞的圈套,總感覺有那麼幾瓶酒等著我。
朱暢索性脫了上衣,露出白嫩的肉,真的像豬膘的那種,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小穎,你也來一個?”
“我……”
“怎麼啦?張大帥哥送你那麼多瓶飲料,你就不表示表示?”
這一聲引得眾人變得安靜,眼光齊刷刷看向我。怎麼辦?壓力好大!飲料!又是飲料!此生再也不喝飲料!不過這個發誓沒用!朱暢直接開了一瓶啤酒放到我麵前。偷偷看了看張熙禹,自顧自悠閑喝著酒,好像這裏的一切跟他沒關係。不好!葉嘉昱的手指動了,正在往我的方向移動!要不是我被蚊子叮壞,輕微中毒,才不會輸給你們這些人!姐姐是北方人,北方人什麼時候怕過喝酒!我這樣給自己打氣!
就在大家取笑我怯場不敢喝的時候,我已吹完了那瓶酒,在眾人驚呆的氣氛中,我打了個嗝。酒借慫人膽,我大膽地看了張熙禹一眼,與他四目相對。他的眼神驚訝,茫然。而我小人得誌,雙手猛烈地拍擊桌子,嘴裏發出不可一世的呼聲。
“還有誰?”
“還有誰!”
真是沒誰了!
“時光一去永不回,往事隻能回味……”殷無忌喝高了,唱這麼老的歌。不過還挺好聽的!眾人拍手和著他的旋律,笑著,鬧著,最後去了哪裏都不知道。我依稀記得好像去了“錦瑟年華”唱K。殷無忌是本地人,娛樂場所混的熟。聽說他來學校以前是酒吧的駐唱歌手。麥霸自不必說,不斷切別人點的歌,最後連愛唱《愛情買賣》的王巧都放棄點歌了,索性坐在沙發上聽他唱。朱暢接過麥克風“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好魔性的聲音,醒酒效果超好!我酒醒了一大半。終於到了張熙禹唱歌了,我一直支撐著雙眼皮,保持十分精神的狀態,就是為了聽他唱歌。既不像朱暢那樣放肆,也不像殷無忌那樣濫情,殷無忌每首歌都唱得好,就是給人感覺很濫情。應則天—專八哥隻會唱英文歌,對於我們這些聽眾來說,聽不太懂沒關係旋律挺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