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看來老天已經看不下去了,想讓我好好休息呢!我回去了。拜……”
結果他拽住我,“繼續加班!”看來我幼稚了,原以為停電了就可以不用加班了,
“這是去哪?”副駕駛座上的我既氣憤又無奈。
“帶你重見光明!”他覺察到我心情的變化,帶著一絲得意地說。
“我喜歡呆在黑暗的地方!”我不無好氣的說。
“嗬嗬…”他得意地笑,那麼囂張,那麼狂妄自大。
我揮舞著手,一係列拳頭落在他的肩膀上。車子則在路上走著誇張的S形。“你再這樣,我可不保證警察叔叔不會帶你走!”
我負氣地靠著椅背,他絕對是我這輩子最最最煩的人!
“主任…”
“嗯?”他笑容可掬地看著我,對我未說出的話饒有興致。
“我恨你!”
“不客氣!”
“難道我上輩子欠你的!”
“這麼想就對了!”
他校外的住所背靠青山,一樓停車,二樓溫馨舒適正是下榻起居之地,整個山下的霧靄流嵐虹霓盡收眼底。隻是房間建在半空也是新穎至極。但是我沒空欣賞他的房間,掛鍾指針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我皺皺眉,隱隱的煩躁,疲憊在周身蔓延開來。於是對著電腦張了好幾次口,最後腦袋一沉,眼前的張熙禹從全身,到畫麵變小隻看見上半身,最後就成為一條線。我想我應該是累暈厥了。
“喂,醒醒!”
我模模糊糊聽到他在耳邊叫喚,可就是醒不來。後來不知他給我嘴巴裏吃了什麼東西,一股濃濃的苦澀味散到喉嚨。饒是如此,我竟然沉沉地睡著,居然沒做夢。
第二天醒來,我完全驚呆了。舒適柔軟的大床,寬鬆的男士睡衣。如果這些還不夠,再看看鏡子裏的我,滿臉疲憊,頭發散亂。從昨天花式加班就感覺到他不是什麼好人!現在我隻感覺所有的血液彙集成憤怒,直衝腦門!
他端著一杯類似茶水的東西,被我揮手摔落在地上。“你怎麼脫我衣服?”
“我哪有脫你衣服?”在我看來他蒼白無力地辯解異常虛偽。
“不是你脫的還有誰?這屋裏還有第二個人嗎?”我不依不饒,下意識地拉緊領口。衣服是張熙禹的,散發著淡淡的薄荷清爽味道。曾經讓我心魂一震的味道,此時像是迷藥,熏得腦袋陣陣痛。床上的枕頭成了我的武器,張熙禹左右躲閃,他喊停的話隻能招來空前規模的枕頭大戰。羽毛像漫天雪花飄落,枕頭通通扔在了地上,甚是狼藉。我簡直失去理智,拿起床上的手機結束了戰爭。因為張熙禹“哎呦”一聲,用手捂著額頭。看到他疼痛的樣子,我感覺到自己下手太重。自己的手機丟在地上已經“英勇就義”了。我想問他傷得怎麼樣,終究還是問不出口。就在我們僵持著,進來一位中年婦女,打扮樸素,端著洗衣盆,“先生,這些衣服要晾在陽台上嗎?”
“是。”張熙禹表情不悅地說。
我猶疑:什麼?難道是她家保姆?
“昨天您發燒了,喝感冒藥的時候弄髒了衣服。已經洗幹淨了,晾一會就幹了。”保姆阿姨看出了我的驚異,說了一連串話。
“謝……謝謝阿姨。”我麵露愧色,剛才真是太衝動了,怪不得常言道“衝動是魔鬼!”絕對真理。
我愕然“對…對不起啊!”飛快去洗手間拿毛巾浸了冰水,貼在他額頭上。
“你拿的什麼?”張熙禹挑著眉毛問,大概是太冰涼,他身子動了動。
“敷一下,不會淤血。”我不禁歉疚,過了一會手酸了,才拿下來。
我梳洗好,穿戴整齊,不停地提醒自己“小心謹慎”,正百無聊賴東看看西看看。薄紗似的窗簾,被風吹的搖曳,好像舞女的裙。窗簾下圓桌上的照片吸引了我,她長黑的順發,飄進他的懷裏,他帶著黑色圓形眼鏡,盡顯書生意氣。他一手攬著她的肩膀,臉上深深的梨渦似乎盛滿了幸福,綠地襯得一對璧人如童話一般。我情不自禁拿起來細細地看著,似乎能聽見他們的歡聲笑語……
“別動這個!放下!”他狠狠地搶過我手裏的照片。
“你跟葉嘉昱真的很般配啊!”我真是太不識相了,說完就後悔了,隻要看看他的眼神就知道。
“吵死了!你走!”他似乎忍無可忍。
“這麼凶幹嘛!你是六月的天嗎?怎麼說變就變!”我亦忍不住和他爭辯起來。
當然爭辯的結果是,我被他送出門外。這時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著,“我還沒吃早飯呢!”我落寞的聲音,想來他是聽不到的。我暗暗發誓,再也不來這個晦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