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老板端著托盤,一碗蕎麵,還有小碟裏各色湯汁,還有一個長木盒,我細細品嚐。老板不時地詢問味道怎麼樣。我向來吃東西如豬八戒吃人參果,眼看碗裏沒了,想要去喝湯汁,陌生人在跟前又不好意思。
張熙禹終於回來了,他的鼻子上沾了一點蕎麥粉。我看向帥氣老板尋求答案,難道麵是張熙禹做的!
“主角到了!我該退場了!張主任還是第一次帶女孩來這裏哦!”
“猜猜這個盒子裏是什麼?”張熙禹臉上印出深深的酒窩,臉上滿是期待。
“是什麼…”那盒子是朱紅色杉木,雕刻著鴛鴦戲水的圖案,由於形象逼真,很容易讓人想到“關關雉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詩來。我不禁感覺臉上熱熱的,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第一次做麵,不知味道怎麼樣?快嚐嚐!”他也不賣關子,打開蓋子,裏麵躺著細細長長的粉紅色麵條,晶瑩透亮,前味是麵味,中間夾雜一絲絲玫瑰花的香味。雅致的就像是藝術品!
“這是玫瑰花做的?”我小心翼翼夾了一條,慢慢咀嚼。不禁十分驚訝,簡直是震撼。張熙禹居然用玫瑰花瓣做麵給我吃!SX是麵食故鄉,八仙過海、岐山麵、宮廷罐罐麵…五十多種麵,然而這樣的麵還是頭一次,思忖著如何把麵帶回去做成標本留個紀念。
“希望你能吃到我的心意……”
他看我發愣,忘記咀嚼。微笑著拿紙巾擦我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沾上去的湯汁。我心裏一動,竟沒有避開。
“吃飽了嗎?”左手被他溫柔的細滑的大手輕輕握著,一種暖流流遍全身。
“嗯。”我悠悠點頭。“我想把這個帶回去。”指了指驚世駭俗又歎為觀止的玫瑰麵,若是叫“芙蓉玉帶”,極為貼切適合。
張熙禹雖在認真開車,可是用餘光看了我好幾次。我不禁臉紅心跳,又羞於照鏡子,肯定比粉色玫瑰還要豔。車子裏的氣氛緊張尷尬曖昧。這就是談戀愛的感覺嗎?讓人心裏幸福的癢癢的。
“今天的麵就當是給你過生日。”
“哦…”想想之前我發誓誰在我麵前提過生日就削誰的言論,可是眼前的張熙禹愛都來不及。
“喜歡嗎?”
“喜歡。”
“喜歡麵,還是喜歡我?”
“都…都喜歡!”
車子猛烈急刹車,停在了路邊。張熙禹忽然坐到了我旁邊,一種薄荷味沉穩的強大的氣息撲麵而來。他抓著我的胳膊將身子湊過來,滾燙的熱烈的細碎的吻落在我的額頭上、鼻子上、臉頰上。我閉著眼緊張的呼吸不過來。短暫的停息,我恍惚睜開了眼,他滿眼愛意,正當他灼熱的如玫瑰帶露的唇要覆住我的唇時,我從鏡子看到自己的嘴唇上翹而且厚了一些。這些竟是要迎合他的征兆,隨即身子一緊張,瑟瑟後退,雙臂將那木盒子抱得更緊了!
他目光落在我抱著的木盒子上,短暫幾秒之後,非常用力地僵硬地攬我入懷。這種感覺溫暖而安心,接著濃濃的倦意浮上來,我眼睛沉沉地閉上,腦子裏憶起小河邊的故事。
“夢瑤,你知道嗎?在你出現之前,我一心一意喜歡葉嘉昱。你出現之後,我的心開始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