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潛伏跟蹤(1 / 3)

案情呼之欲出,但,最終的迷情是否真如此?他如此容易的坦誠過往的一切,究竟是出於良心的發現,還是為了隱瞞?

“怎麼?想我了?”張康平目光帶電,溫情地看著賀薇薇。

“想,晚上想得失眠,靠安定才能睡覺。我給你那麼多信息,為什麼一條都不回我?”賀薇薇轉過身,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張康平。

“我請假回了趟老家,不就兩、三天時間,現在不是回來了嗎?傻丫頭!”張康平笑著,刮了賀薇薇一個響鼻子。

“真壞,走了也不告訴我一聲,讓我天天想,夜夜盼的。說實話,走了這麼多天,你想我了嗎?”賀薇薇眼目盼兮,期待地看著張康平。

“當然想了,我不在的幾天,這裏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張康平眼睛看著走廊,警惕性很高。

“沒有啊,一切還不是原來那樣。你不在,我什麼都沒勁兒了,看病人都不順眼。哦,想起來了,黃欣茹前幾天失蹤了。”賀薇薇撥弄著張康平的頭發,一根根地順著。

“嗯,還有其他的了?”張康平沉住氣,繼續不動聲色地問。

“其他的?也沒有什麼了,就是昨天白天住院部來了幾個人,院長也來了,鬼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你知道嗎,你不在的幾天,我想你都想瘋了,直到現在我才終於明白,我的生命裏不能沒有你了。”賀薇薇含情脈脈,仰起臉,期待地看著張康平。

“哦,我去辦公室一下,馬上就來,你在這裏不要走。”張康平輕輕推開賀薇薇,朝辦公室走去。

“嗯,等你回來。”賀薇薇點了點頭,繼續配置藥液。

張康平經過辦公室的時候,並沒有進去,而是從口袋裏拿出麵罩,重新戴在自己的臉上。他一邊走,一邊看著周圍,確定一切安全後,轉了一個彎兒,迅速走進手術器械室。

手術器械室裏,全部是消過毒的手術用具。張康平熟門熟路,很快拿到了一個包裹,從裏麵抽出兩把手術刀,用布包好,然後,頭也不回,從樓梯口直接下了樓。

在張康平的身後,是一台隱形攝像機,高高地懸掛在牆角,監視著他的一切行動。張康平一無所知,飛速下到了一樓,他蒙著麵罩,側身低頭,以最快的速度閃出門房。

“蒙麵男子出來了……”柳非童一直趴窩等待著,看見蒙麵男子,他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手機纂在柳非童的手心裏,早就捏出了汗,幾次翻到南京南中區公安局的電話號碼,差一點就要撥打出去。他無法確定,蒙麵男子是誰。

柳非童等待的人是張康平,而不是蒙麵男子。現在報警,是不明智的舉動。他判斷不了蒙麵男子的真實身份,法律講究的是證據。

柳非童想到這裏,按兵不動,眼看著蒙麵男子消失在黑夜裏。與此同時,外科住院部樓層頂端的攝像機,及時將蒙麵男子的監控錄像,傳輸到了南京南中區公安局所長辦公室,在那台特殊電腦的連線上,蒙麵男子的行動一目了然。

“王隊,目標即將消失,要不要告訴二組成員立即實行逮捕行動?”戴俊成手拿一台對講機,目光停留在電腦上,請示王衛冰。

“通知二組,跟蹤目標,不要打草驚蛇。”王衛冰命令道。

“王隊命令,二組注意,目標出現,特征:蒙麵男子,跟蹤追擊,暫時不要打草驚蛇。”戴俊成立即用對講機通知二組成員。

“二組明白。”

此時此刻,二組三名成員全部隱蔽埋伏在南京古鍾樓醫院門外,蒙麵男子出現後,他們按照王隊指令,沒有驚動他,而是開著警車,保持距離跟蹤在後麵。

二組三名成員埋伏在這裏已經兩天了,他們忍受著高溫和日曬,監守在這裏,等待著目標的出現。

前幾天的揚州行動,很成功,給案件的偵破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幫助。當天,趙煥信、李其民和張企權剛走下長途車,就被當地派出所的警車接到了所裏。

在所裏,他們翻閱了大量刑事案件卷宗,尤其是最近十年積壓的懸而未絕的殺人案件。

張集鎮有幾十個村,二組成員為了保險起見,將所有的案卷翻了一遍,耗時整整一天。在翻閱了大量刑事案件卷宗後,重點留下了三件當年未結案件卷宗。三件案件都是殺人嫌疑案件,難以結案的原因全部一樣,都是因為缺乏確鑿證據,造成了犯罪嫌疑人至今逍遙法外,未予歸案。

經過案情重點剖析後,二組成員一致放棄了前兩件,他們把目標全部集中在第三件案件中。第三件案子發生地在張集鎮路家村,和星象圖及數字密碼顯示的位置對應吻合。

這是一個雙胞胎溺水嫌疑凶殺案件,幾年前,發生在村民張連壽的家裏。事發當月,當地派出所接到匿名村民舉報,懷疑雙胞胎哥哥張康平為了爭奪叔叔的遺產,設計害死了弟弟張康榮。

派出所立案後,對嫌疑人張康平進行了提審,最終因為證據不足,於二十四小時內釋放了他。這個案件,從此封卷,歸類在懸而未絕的卷宗裏,一封就是幾年。

如果不是出警方派出所出動,這個案件是不會再有人提起的。次日清晨,二組成員準備充分後,決定前往路家村摸底。所長提供了一輛警車,派了兩名最精幹的警員跟隨,協助破案。

警車到達路家村後,太陽剛剛從東麵升起。

警車直接開到了張康榮的空墳前,二組成員下車後,張企權立即拿起照相機,從不同角度連續拍了幾張照片。

“這裏是一座空墳,從來沒有埋過死人。”跟隨的警員解釋道。

“張康榮!”趙煥信看著墓碑,一字一頓地說。

“他死後三天,屍體就捐獻給南京醫藥大學生理解剖教研室了,這裏一天也沒有蹲過。”跟隨的警員繼續說。

“是自願行為,還是……”趙煥信一句話沒有說完。

“自願的,有捐獻遺囑。”跟隨的警員接著說。

“當年這個案件,為什麼立案後又撤消了?”趙煥信繞著空墳走了一圈。

“因為證據不足,村民隻有猜測和懷疑,立案後,沒有說服力,所以,我們很快把當事嫌疑人放了。”跟隨的警員攤開兩手,很無奈。

“放了?沒有屍檢?”趙煥信覺得不可思議。

“有屍檢報告,不過,死者身上沒有任何痕跡,包括掐脖子、勒氣管等等。雖然當事嫌疑人當時在場,但是,沒有足夠證據說明死者就是他害死的。法律講究依據,我們不能犯常識性錯誤。”跟隨的警員頭頭是道。

“走,帶我們去嫌疑人家裏看看。”趙煥信頭一歪,招呼跟隨的警員。

空墳現場沒有什麼線索,二組成員一不是來挖墳的,二不是來驗屍的。很快,他們離開空墳,在兩名警員的帶領下,去了嫌疑人張康平的家。

張康平的家破舊不堪,老太太眼睛不好使,看不清來人的麵孔。二組成員沒有多問,徑直去了屋子裏,轉了一圈後,停留在最裏麵的一間屋子。

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盯在雙胞胎的童年照片上,那裏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星象圖,清晰地刻在雙胞胎的右手腕上。張企權對著照片,一連按動幾次照相機的快門。接著,二組成員來到了外屋,麵向老太太。

“你好,大媽,我們是南京南中區公安局刑事偵查大隊的辦案警員,奉命前來調查星象圖,請給予配合。我們問,你答。”趙煥信開始詢問老太太。

“好,你們問,我知道的都說。”老太太聽見是警察,說話不敢含糊。

“你有兩個雙胞胎兒子,是嗎?大的叫張康平,小的叫張康榮。”趙煥信開始提問,張企權做筆錄。

“是的。”老太太點了點頭。

“張康平目前在什麼地方工作?最遲一次回家是什麼時間?”趙煥信繼續問。

“他娃兒在南京一家醫院工作,做外科醫生,給病人開刀做手術的。最後回家是三年前,春節。”老太太回憶著。

“之後還回來過嗎?”趙煥信又問了一句。

“沒有了,之後就給家裏寄過幾次錢。”老太太邊說邊歎氣。

“彙款單還在嗎?拿出來給我們看看?”趙煥信眼睛盯著身後的矮櫃子。

“我去找找,應該在最裏邊的屋子裏,兩個兒子的東西全部放在那裏了。”老太太說完,慢慢摸索著,往裏屋走去。

大概過了十分鍾,老太太重新走了回來,手裏拿著三張彙款單,皺巴巴的。趙煥信立即接了過來,心裏一陣竊喜。看完後,轉手遞給李其民放進包裏,帶回去。這個筆跡他太熟悉了,與三無信箋上的字跡別無二樣。

“雙胞胎照片上的星象圖是怎麼回事兒?”趙煥信回到原來的話題上。

“那是他們出生地的標誌,代表張集鎮路家村,其他什麼意思也沒有。”老太太回答得簡單明了。

“張康榮溺水死亡是怎麼回事兒?自殺還是他殺?”趙煥信換了一個話題。

“是自己不小心掉落河裏淹死的,沒有人殺他。”老太太打了一個噴嚏,一群人全部朝後退了退。

“遺體捐獻又是怎麼回事兒?”趙煥信一個跟著一個提問。

“那事兒我不清楚,你要問我大兒子,是他一手操辦的,小兒子有遺書,他自己願意捐獻的,和大兒子沒有關係。”老太太偏袒張康平。

“遺書還在嗎?”趙煥信想看看遺書。

“沒了,燒了,早燒了。”老太太肯定地說。

“其他還有什麼東西嗎?張康榮死前留下的?”趙煥信還想挖掘一些有價值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