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根蔥?想和我決鬥就和我決鬥,那我不是很沒有麵子。”蘭默撇撇嘴道。
“在下天馬傭兵團易方天。”大漢傲然答道。
“易方天……”蘭默偏著頭想了半天,才答道,“這又是哪根蒜?”
大漢大怒,伸手就要拔刀。蘭默不慌不忙的冷眼看著他,全然沒有動手的意思……果然,二公子狠狠甩了那大漢一眼,罵道:“蠢貨,這裏是什麼地方!”
易方天恍然大悟!
這裏是鎮南王府,他區區一個傭兵,哪有資格在這裏說什麼決鬥!
“易方天……大約是石山一脈出來的武者吧。”蘭默自語道,“要是說到決鬥,倒也不用太麻煩……”
沒等其他人答話,蘭默便向世子行了一禮,轉身離開,沿著街走了數十步,回頭向易方天勾了勾手指。
易方天熱血衝頂,老臉漲得通紅,竟沒有請示二公子,拔出腰刀便向蘭默衝了過去。
石山的武者最講究凝厚二字,易方天不是庸手,雙手握刀一劈之間頗得其中三味,刀勢厚重如山崩一般迎頭壓下,凝實的氣機也在同時製住蘭默的前後左右。
易方天不相信,一個沒有真氣的對手能夠逃得過自己最拿手的“崩山”。
“果然是崩山。”蘭默不知是自語,還是在向易方天說道,“奔行數十步,下盤必然有漏洞,放棄石山最大的優勢穩重之後,所謂的崩山根本就不足為懼。”
話音未落,蘭默右手輕輕一抖,五根細鏈錚然垂下,兀自不住搖晃著,發出清脆的叮叮聲。
“神風!”
以蘭默的惡劣嗜好,這五根寒鐵細鏈沒有塗成啞光的黑色,沒有設法消去那清脆的聲音已是易方天莫大的幸運了。
隻見眼前精光閃閃,漫天星辰一般迎麵湧來,那細鏈本身密度即大,又細不受力,竟不受刀勢的壓力徑直抽向易方天的雙腿。
蘭默的毒眼例無虛發,隻一掃便看出易方天的弱勢所在,五條細鏈彷佛化身上千,劈頭蓋臉將易方天的視線完全霸占,鞭影一閃即沒時,易方天雙膝已受重創,跪倒在蘭默麵前,鐵青著臉雙目緊閉,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百戰鞭法!”幾名武者心裏格登一聲,相互間驚訝的對望一眼,彼此掩不住眼中的異樣。
“是百戰鞭的神風,我見過柳爺用過。”二公子身邊的長須老人低聲道,“鞭出如風,無所不至,這孩子的鞭法雖然力有不足,精巧之處卻甚至還在柳顯之上。”
“好狠辣的手,易方天的腿大概是廢了,就算治好一身武技也隻剩一半不到。”陸致明額角沁出細汗,低聲對方睿麟道,“還好這孩子是我們的盟友。”
“暫時的盟友。”世子輕聲答道。
“不過易方天怎麼說也是石山一脈有數的好手,在天馬傭兵團中也是相當受重用的,竟然被他一擊打倒……”陸致明小聲道,“太可怕了,他甚至沒有內家真氣,怎麼能把百戰鞭的威力發揮到如斯地步?”
蘭默悠然一笑,遠遠向世子一拱手,轉身就走。
若若喵了一聲,便拉著美帝月的手蹦蹦跳跳追了上去。
“你們不和我進王府嗎?”世子轉向驃騎兵們問道。
“王府上沒有我們發揮的舞台。”火龍仍然是一張冰雕臉,低聲回答道,拱手一禮,便帶著五十騎兵如風般追蘭默去了。
真是羨慕蘭默,能夠擁有這樣的騎兵。兩位鎮南王公子不約而同的想道。
世子總算平安到達王府,在眾多忠於鎮南王的老臣子、老將領中間,二公子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能再向世子出手了。
次日,一直在沿海辦差的三公子方睿竹也趕到了,三位公子既到,王府便準備為已歿的鎮南王方浩澤發喪了。
田小姐和銳鋒一幹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也進了越州城,此時她和方睿麟都已忙得一蹋胡塗。眼下的鎮南王府就如同一盤棋,一招錯,滿盤皆輸,對於棋勢的厚薄輕重,一點也不能放鬆。
倒是蘭默很是輕鬆,整天帶著若若和美帝月在城裏亂竄,惹是生非。城衛軍的士兵雖然早就知道這三人,卻假裝沒看見一般,無論蘭默怎麼挑釁怎麼無禮,他們就當蘭默不存在。
畢竟二公子吩咐過城衛軍的統領,無論蘭默做什麼,都假裝沒看見。在這關鍵的時候,他不想再招惹蘭默了,方睿鶴知道,蘭默是個懶人,隻要自己不逼他,他多半還更安分,如果逼急了,天知道這小子會鬧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