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二公子的人還是不死心,隔三岔五的在城門口瞎轉悠,一見稍有異常的商隊,總要找藉口上前盤問一番。
如此,一周以來,二公子手下的全部注意已然被這小小的城門吸引,竟然沒有注意到城衛軍突然安靜了下來。
除了每日例行的上街檢查,偶然能見到一百來名打著嗬欠的城衛軍士兵之外,大多數時間都難以看到平日裏驕縱橫行欺軟怕硬的城衛軍士兵。
城衛軍去了哪裏?
一周之前,城衛軍的主官便帶著一名年輕人和五十名高大威猛的金發大漢來到兵營,不由分說,將正在嬉嬉哈哈亂成一團的士兵揍了個遍。
那名年輕人好像叫做蘭默,他二話不說,隻一揮手,五十名精壯大漢便扛著木棍摟頭便打。揍完人,這群大漢便扔了木棍,翻身上馬,死板著臉盯著這些士兵。正在打鬧頑笑的士兵們哪來得及組織反擊,一場混戰下來,他們總算記住這五十名自稱是赤焰驃騎的泰西大漢。
赤焰,在越州也算是頗有名氣了,尤其是赤焰的大腦蘭默小同誌,更是可以和妖魔劃上等號的邪惡代名詞……等等,蘭默,那個年輕人,好像就叫做蘭默。
邪惡的代名詞說話了,他背著手輕鬆的在點將台上轉著圈子,輕輕地,卻在每個人耳邊回響一般,說道:“接下來的一周,你們是我的。”
百分之六十的士兵覺得身後有冷汗緩緩滑下。接著,蘭默又說了一句話。
“你們也許聽過赤焰的名字。赤焰很有錢,赤焰也很恐怖,乖乖聽話的小孩會有糖吃,不乖的小孩會餓肚子。”
百分之八十的士兵覺得腦後有一滴很大的冷汗正在滴下。
換了是別人,早就群起噓他下台,可是台上的是蘭默,一個剛剛狠揍過他們一頓的邪惡家夥。更何況,訓練場周圍還有那五十名一手馬刀,一手重弩的赤焰驃騎正在用鄙視的眼光掃向他們。
“今天的訓練任務是每人射一千支箭,射完箭沿訓練場跑十圈,休息十分鍾,重複以上訓練七次。第一天我就不計時了,完成的晚上加餐,沒完成的晚上挨餓。”蘭默慢條斯理的說道,“好了各位,開始吧。”
城衛軍很少有人學過射箭。不過蘭默並不要求他們射得多準,隻要將每人一千支箭射出去就好。
隻見四千名城衛軍士兵排成五列,麵對一堵草木搭建起來的牆狂射。不少士兵第一次摸弓,手忙腳亂的,竟能將偌大的目標射偏。
連射五十枝箭便換一張弓,如此反覆。射完一千支箭後,所有官兵的右手幾乎都是血肉模糊,雖然每人都有一枚弓手指環,但如此強度的速射,就算是專業的弓箭手也會叫苦的。
城衛軍的大統領李提督對蘭默的安排有些不解,某天他終於忍不住問蘭默為什麽要準備如此數量的獵弓。
蘭默回答:“我隻要他們的箭震懾對手就行,所以射得越快越好。這樣強度的連續發射,隻一張弓是支撐不住的。”
“這麽多弓箭,你是怎麽運進城的?據我所知,二公子盯得很緊啊。”李提督又問道,“城衛軍一向隻配長槍和刀斧手,從來沒有配弓的,你這麽做,殿下不會有所警惕嗎?”
蘭默撇撇嘴道:“二公子的人都是粗漢,哪知道這些。這些獵弓是銳鋒特意挑選的半成品直木,卸了弓弦,偽裝成木柴,通過商會大量拉起來之後,浸水加熱用特製工藝彎曲,就是成品獵弓了。當然,這種方法做出來的弓不夠強,不夠精準,不過夠我用了。”
李提督不可思議的看著蘭默,好半天笑道:“箭矢、弓弦,這些東西很顯眼的,你又是如何運輸的呢?”
蘭默哧的一笑道:“箭和弦體積不大,自然是走私進來的,火山軍團不比城衛軍,對於這些小門道他們知道個屁!”
“閣下也知道……”李提督臉上一紅,說到城衛軍,那真是沒什麽可說的,酗酒打群架走私……各種毛病一個不落。蘭默這個外人竟然也知道……
“不奇怪,禮崩樂壞之日,官不官兵不兵,也是正常。”蘭默笑道,“這次倒是多虧了城衛軍這條暗線。”
“蘭默,年輕人,閣下的事跡早有聽說……不過短短一周,你能把城衛軍訓練成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