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願意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嗎?”高大男子目不轉睛的盯著蘭默,頓時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迎麵湧來。
但蘭默隻是隨便掃了他一眼,這種壓迫感立刻消失於無形,相反的,高大男子突然覺得心裏一涼,彷佛全身被人看穿般有說不出的別扭。
兩人對視片刻,蘭默突然噗哧一笑道:“人敬我一尺,我理應敬人一丈,閣下身處優勢中尚能保持三分禮數,實在難得。既然這樣,我就說給你聽,來,那邊是茶樓,我們去包場吧。”
高大男子微微點頭,一行人像押解囚犯般將蘭默和若若包圍在當中,慢慢的向茶樓走去。
蘭默隨手掏出十萬金幣的皇家債券,挑挑撿撿的摸出一張最小麵值的甩給掌櫃。
那猥瑣青年一臉壞笑的搶過債券看了眼,嘴裏道:“讓我看看一年二十萬金幣的……啊!一萬金幣?”
“廢話,金幣是很重的。”蘭默懶洋洋的對掌櫃說:“多餘的寄在帳上,四壺滇南雲林茶、四桌茶點,外加兩盤沙記烤魚……”
“有錢人果然就是好啊。”點了一大票名茶、茶點以及若若喜歡的零食後,蘭默大大伸了個懶腰,靠在椅子上嚷道。
高大男子一直在觀察著蘭默。怎麼說呢,眼前的男孩看起來絕對是個未成年少年,言語間也多半是少年的輕狂和無羈,但那雙眼睛,那雙黑亮的大眼睛,卻像睿智的長者般擁有洞察人心最深處秘密的穿透力。
一個未成年人,能夠讓原本名不見經傳的赤焰在一年之內崛起,成為帝國收入最高的傭兵團之一嗎?當然,高大男子也許還不知道,論人均收入,赤焰絕對是帝國當之無愧最高的。
蘭默說故事的本事並不是太好,原本曲折離奇的懸疑故事硬是被他幹巴巴的說成一篇驗屍報告。不過重點並不在蘭默怎麼說,畢竟對方沒幾個人相信蘭默所說的。
就在蘭默說到他“不小心”炸沉了紫河車,“順手”幹掉一個自稱淩去邪兒子的蠢貨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淩去邪什麼時候有兒子了?”
“老爺子,你不知道什麼叫自稱嗎?咦,嚴老頭,你怎麼會在這裏?”說得正高興的蘭默猛然回頭,隻見一個瘦小枯幹的小老頭兒正蹲坐在一旁的靠椅上,好奇的向這邊看來。
“天鬼宗嚴獨?”高大男子猛然站了起來,右手握上劍柄,兩眼精光閃閃直視著嚴獨和蘭默。
但一老一少兩個怪物顯然都沒把他放在心上,自顧自的打著招呼。
“小子,聽說青蛙的窩被你拆了?不簡單啊,那個小家夥的實力,就連老夫也要顧忌三分,尤其是在他的地盤上,你這小子竟然能滅了他?”嚴獨壞笑著問。
“說來是不簡單,呼蘭邪念的力量和我太相似,就連戰術也同我一樣,以層不出窮的召喚力量間詭異的配合來展現最有效的殺傷力。”蘭默答道,“對了,你怎麼關心起這件事來了?”
“你有沒有看到一塊這麼大,上麵刻有暗色陰文浮雕的石板?”嚴獨比劃著問道。
“好像有,不過我為什麼要給你啊,有什麼好處嗎?”蘭默笑嘻嘻的反問。
“你想要什麼好處?”嚴獨微微一怔道,“老頭子我身上沒什麼好東西。”
“聽說天鬼宗有一本《天鬼寶鑒》,借給我看看吧。”蘭默回答。
“那怎麼行!那是天鬼宗的鎮派之寶,是先人研習百鬼夜行咒和幽暗咒的所有心得,落到外人手裏,天鬼宗一切秘法的弱點就暴露無遺了。除了宗主,其他天鬼宗門人也隻能憑身分查閱其中部分而已。”嚴獨激動的說。
“我隻要妖鬼的圖鑒,看一遍馬上還你。”蘭默說道,“又不是什麼大事,你這個老頭兒也不是這麼守規矩的人吧。看一遍,馬上給你石板!”
一老一少旁若無人的討價還價,空翔劍宗那群人可就看不下去了。
“想不到閣下與天鬼宗還有來往,這麼說來此事你肯定脫不了關係,空翔劍宗弟子聽令!”
“討厭的跳蚤。”蘭默伸了個懶腰道:“若若,交給你了。”
“可是若若隻有一個人喵,這裏有好多壞人喵。”若若歪著腦袋回答。
“沒問題,上吧。”蘭默鼓勵著。
若若對蘭默是無條件的信任,見蘭默說沒問題,她便不客氣的跳了起來,雙爪一伸,幹戚護腕便在同時閃亮發光。與此同時,若若臂間的紋身也開始閃亮,金黃色的小蟾蜍華麗的閃現在若若的肩頭上,得意的呱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