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默嘿然一笑,探手入懷假意摸索,終於在迷境中找到那塊不知名的石板,隨手扔給嚴獨。
嚴獨欣喜的把玩著手中的石板,翻來覆去看了良久,這才抬起頭來衝著蘭默笑道:“小子,你不好奇嗎?”
“我看過了,這塊石板除了雕工粗獷外,無論材質還是陰力的含量都隻能稱得上普通,想來除了當作信物之類就沒有其他用途了吧。”蘭默撇撇嘴道。
“呃……我知道你小子什麼都能猜到。”嚴獨竟然歎了一口氣,小聲道:“這是上一代天鬼宗……”
話音未落,空翔劍宗的那名高大青年突然滿臉通紅的帶著數名老者從後麵追了上來。見嚴獨和蘭默正在談話,那高大青年大吼一聲,劈手搶過身邊一名年輕劍手的佩劍就要向前衝。
“找到幫手了?”蘭默笑吟吟的看著衝上前的高大青年,懶懶的眯著眼舒展四肢,一臉很舒服的樣子,完全沒把那刺向喉間的利劍放在眼裏。
劍直衝蘭默,劍尖因憤怒而顫動,那絲絲勁氣更在劍尖前刺激著頸間的皮膚,徹骨的涼意讓毛孔都反射性的收縮起來。顯然,這是一計不留餘力的殺招。
“蘇凡,住手!”為首的那位白衣老者連忙喝止。他看得出,蘭默身邊的老頭兒正是天下聞名的天鬼宗之主嚴獨,在嚴獨麵前動手,誰知道這個脾氣古怪的老家夥會做出什麼事來。
不過這種小場麵還不需要勞動嚴獨大人親自動手,若若已嬉笑著攔在蘭默麵前。
高大青年什麼也聽不進去,他眼裏隻有對手,那個奪走他劍手驕傲的年輕女孩,那個總是帶著淘氣笑容,表情純真得如同剛睡醒的嬰兒般的女孩,她很可愛啊……
高大青年心裏猛然一動,原本狂怒的劍勢突然如墜大石般緩了下來。那隻是一個小女孩,她雖然有強大的戰鬥力,畢竟還隻是個天真淘氣的小家夥,至少她沒有真正傷害到任何一個空翔劍宗的弟子。
若若歪著腦袋看著他,直到劍尖快刺中她的小胸脯時,若若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甩手一爪將劍彈開,嘴裏小聲咕噥道:“真沒勁,不好玩的大塊頭。”
蘭默隻是笑,卻不說話。若若是個好戰的小家夥,對方的手下留情反而讓她不高興,說起來,要是這位叫蘇凡的高大青年全力出手,小若若也許會很高興的和他打成一團呢。
“原來是淩人傑,看起來你空翔劍宗的弟子不是很高明啊,連個小丫頭也對付不了。”嚴獨壞笑著和白衣老者打了個招呼。
“老鬼,別小看我家若若。”蘭默很不滿意嚴獨話裏的意思,不客氣的打斷他。
“這位便是近來赫赫有名的赤焰傭兵團團長嗎?”白衣老者不理會嚴獨的諷刺,轉向蘭默問道。老人氣度沉雍,神情言語間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顯然是個相當強勢的人。
不過蘭默對這種強勢的壓力完全免疫,他輕鬆的聳聳肩回答:“不是我。”
“不是嗎?”老者疑惑的看了蘭默一眼,“難道你不是赤焰的人?”
“我是赤焰的文書、策劃、賬房,以及工坊的負責人,但顯然不是團長。”蘭默不慌不忙的報出一大串頭銜。
老者的額頭隱隱有黑線浮現。文書?賬房?假如哪支傭兵團的賬房都有如此實力,它不成為帝國首屈一指的王牌傭兵團才沒天理呢。
“沒騙你啊,若若,我有沒有說謊?”蘭默轉向若若問道。
“當然是你,除了蘭默哥哥,還有誰這麼狡猾、這麼像奸商。”若若一付理所當然的表情,讓一旁的嚴獨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了,作為一分鍾好幾十金幣入袋的商人,我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各位。”蘭默拍了拍身上的皺折和灰塵,宣布式的說:“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告退了。”
“慢著!”白衣老者連忙說:“關於蟠龍玉印和紫河車,閣下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蟠龍印是禦用對象,我赤焰沒必要自找這麼一個天大的麻煩,而且這方印是辛九爺和貴派淩先生私下商談的結果,我赤焰在接受那位假淩去邪委托時對此一無所知。這番話我已經很詳細的解釋給這位蘇凡閣下聽過了,至於紫河車,當時整個泰湖上鬧得天翻地覆的,閣下還有必要問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