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外篇二:琴兒的手記(1 / 3)

在惡魔島上住得久了,時間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突然間,有一點想寫什麼的欲望。

蘭默總說我的頭發保養得好,刀光閃閃間那飛舞的長發閃著陽光的七彩,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逗我開心,但這樣的外型總應該能稱呼為英姿颯爽了吧?怎麼說每人都有每人的特色,長發飄飄的耍著自己喜歡的大刀形象該就是我的特色之一了。雖然我有時候覺得葉子的溫柔嫻靜要好看一點。

撇開優秀到出格的蘭默的種種,寫寫自己的生活與其他的什麼和什麼該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了吧?

很小的時候,父親大人對我很嚴格,由此基礎而練得的一手漂亮毛筆小楷可是在蘭默麵前炫耀的拿手好戲之一;家父嚴格的另一豐功偉績是我拋開了少女該學會的女紅,和眾師兄弟們學起了刀法劍法,這樣一來女紅算是全荒廢了,這讓娘親大人實在無奈,總將此事算到家父頭上,說那是家父諄諄教誨的一個極大錯誤偏向,讓一個坐於樓閣前琴棋書畫的女孩兒就這樣的徹底轉了型。

其實我要說,那的確不能怪到家父的頭上,當然表麵上真是很合理的解釋。小時候練習完字畫後總在偷偷看那些師兄們在練武,刀呀劍呀的揮來舞去,那的確比練習字畫來的有意思多了,比起女紅那真是上天恩賜的一項淋漓盡致的運動,(說起女紅,那針線活可不是一般的需要細致心情,而我自認那時的自己天生就少了那份柔軟細致。)我暗下決心,一定要拋棄娘親大人監督的女紅,於是我小小的撒嬌說想要學劍,父親大人為這樣的積極主動滿是欣慰歡喜,立即點頭應允,於是,第三次女紅課後我就再也沒碰過針線了。

時間長了對刀的純熟運用顯得比劍來的更為淋漓,而父親大人又由他多年習武經驗而斷定我確是習武之上等材料,如此,我與女紅類的大家閨秀象是完全斷了關係,而自己當時也慶幸父親大人的明智之舉。

小女子的朋友圈子也是有的,少時娘親的好友來府上做客總是帶上他們的孩兒。葉子就是其一,有所不同的是我總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琴棋書畫的感染仿若是天生一般,雖然自己討厭去端正學大家閨秀模樣,但是在聽到葉子彈過琴後就崇拜起她來,於是每每練劍耍刀時總邀葉子在身邊彈琴,而葉子也為我能耍起大刀而驚歎我的能耐,於是我們各自崇拜著對方,兩人感情也越發深厚,日子久了,每彈會一首新曲葉子都要來我家後院小樓找我分享,而我,每從父親大人那偷學到武功招法時總要亮與她看,所以我想著蘭默口中的我的所謂幾分柔情大概就是葉子先前帶給我的了。

娘親大人在最初很開心的認為葉子也許能挽回我的大家閨秀模樣,直到有一天看到我們彈琴練武的各自陶醉模樣,就放棄了原先的想法,也許娘親就是在那一刻決定讓我隨性發展吧。而其他的朋友總免不了小時候的瘋狂玩耍嬉鬧,但隨著年歲增大而漸漸沒了蹤影,就連記憶也顯得很是蒼白。

由練武帶來的最大收獲應該不僅僅是技術上的純熟,更大一部分的是一種耐力一種堅持,而我所體味到的收獲,在其他地方總是得不到太好的驗證,這的確讓人倍感失落。

例如娘親的寵兒——貓咪雪兒,在我的堅持下,不小心在洗澡的過程中凍的差點小命不保,因為我堅持秋天給雪兒洗澡可以不用溫水,目的在於強身健體。抱著離死不遠的雪兒,娘親哭著訓斥我,即便在雪兒能活蹦亂跳後我也不允許碰她!很顯然,在練武後,我在娘親眼裏的地位明顯有所下降。

於是我學娘親養寵物,貓兒顯得嬌貴就不養,從師兄那得知烏龜好養,於是養龜活動興起,還偏愛得很,還起了巧巧、乖乖兩可愛名。無奈的是,即使兩隻烏龜集三千寵愛於一身,還是逃不掉一命嗚呼。總之,最後,我為他們在河邊夕陽西照的柳樹下找到一個很好的歸宿,且為此傷神了好久,原來娘親的感受是如此這般,動物即便如此,若是人那應該更是不可思量了!

由此,我當時明白了一個道理,我的堅持隻能在練武上,弱小如寵物那樣的心肝小玩意應該由葉子這樣心細的女孩來照料,讓我經手那是造孽之舉。這兩小生命的失去,竟然讓我大徹大悟了。

在大徹大悟中總想為自己造過的那點孽平反,要想法子讓自己脫罪,於是我要葉子幫我想點子,如何才能做善事,葉子的一番話為我開脫了罪名:“人與動物本有一死,任何生與死間勿看沒有聯係,其實其中摻雜命數與錯綜複雜,且不說妳那兩隻小龜弱小本就一死的命運,他們並非不在妳手就不會死,當然不能強推說是妳的錯了,妳並未虐待他們並未不給水喝不給肉吃,隻奈何他們是如此弱小。做善事未必有善果。”

聽得半懂狀態中,我的仗義之心與日俱增。

於是從葉子的“調教”中,我越發感覺所謂弱小是相對,失去乖乖、巧巧讓我想起了我也是乖乖、巧巧,生命貌似在循環中生存,而我不希望我的弱小那麼明顯,於是,我更賣力的練武學習,總之從那以後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樣了,而我開始迫切希望自己強大起來。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我就能一人對抗幾名師兄弟;要求父親大人訂製的兵器也換成了非同一般重的雁翎大刀,握著它我能感覺到真正的力量,而在我所處的這樣的動蕩年代,從父親大人那裏知道力量是自己存在與否的關鍵。

每次在大街上遇到痞子無賴橫行總讓我感到弱小的無奈,憤怒也隨之而來,打的落花流水暢快淋漓回府後,總免不了家父的責罵,與其說是責罵不如說是反問:“世間不平事妳能管多少?”

我能管多少呢?父親大人的話總有道理。

經過思慮後,我也豁然起來,能管多少是多少,那便能說明自己的能耐了吧?

於是,我強大身理的同時強大著心理,我自認為開始真正強大起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習慣的進出廚房裏學做菜,學一切我認為該學的東西,於是在學會一樣東西之後就想著如何去做的更好,這樣顯然讓我有種不再是巧巧、乖乖的弱小感了,但總覺得即使這樣還缺少什麼。

改變是在遇到蘭默後,他的思考方式讓我羨慕,從小到大羨慕的除了娘親那得寵的雪兒和葉子的琴藝外,當時幾乎沒有什麼可以拿到我眼前吸引我了,也就是在遇到蘭默後覺得他不可思議起來,好像什麼都明白都會一樣,顯得我的弱小,於是從開始的羨慕到後來的崇拜到最後的嫁給他,都顯得非常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