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岑先生,你抓痛我的手了。”護士哀怨地看了岑雋澤一眼,也不知道裏麵那個女孩到底和他什麼關係,原本看著挺沉靜的人,簡直像是吃了炸彈一樣。
聞言,岑雋澤鬆開她的手,銳利的墨眸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若是眼神能傷人,恐怕護士已經被他傷了千百遍了。
“岑先生,我先進去跟醫生請示,你先隨我同事去換上防護服,可以嗎?”護士說得小心翼翼的,就怕一個不小心又惹怒這個急躁的男人。
所幸這個男人終於點頭了,護士鬆了一口氣,交代了一句“白先生,你過去抽血窗口那邊,有護士會安排抽血。”就急匆匆地小跑進手術室。
“岑總,你倒是說說到底什麼情況!”白遷慈再好脾氣的人,這會兒也是快要暴走了。岑雋澤的脾氣,他也是多少了解的,很沉穩的一個合作夥伴,能讓他失態成這個樣子的,裏麵到底是什麼人?可是,沒有人回答他!
護士扔下一句話,走了。
岑雋澤看了他一眼,道了一句“等我確認了再告訴你”,也走了。
白遷慈站在這人來人往的走廊傷,一陣淩亂。甩甩頭,認命般去了抽血窗口。
岑雋澤在護士的帶領下,很快換好防護服回來。而這一頭,剛剛進去請示醫生的護士也回來了。
“岑先生,醫生同意了,請跟我進來吧。”
20秒後,當岑雋澤踏入手術室,看清手術台上的人兒時,他的呼吸都好像在霎那間停住了。她一個人躺在這冰涼的手術台上,是不是很害怕?
“舒舒。”岑雋澤低喚了一聲,箭步跨過去。
“噯,岑先生,往這邊。”護士著急地喚了一聲。
然而,岑雋澤就像是失聰了一樣,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甚至這一刻,他的眼裏也隻看得好舒好一個人。他蹲在手術台前,抬手將她頰邊汗濕的頭發捋到一邊,滿目柔情地低喚,“舒舒,我來陪你了。”
“這怎麼回事?!趕緊把他拉開!”
“對不起,醫生。”護士一邊向主刀醫生道歉,一邊拽住岑雋澤的手臂,生氣地吼道,“岑先生,你再這麼拖下去,病人很危險,你知道嗎?!”
岑雋澤緩過神,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朝護士投去一抹滿含歉意的眼神。
緊接著,他一臉真誠地看向主刀醫生,“醫生,要抽多少血都可以,請務必要救活她,謝謝。”說話的同時,岑雋澤朝著主刀醫生深深鞠了個躬,才隨著護士躺到隔壁的手術台上。隻要一個側頭,他就可以看到他的舒舒。
時隔六天,他終於見到她了。她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小臉上好不容易養回來的一點肉也沒有了,他都不敢想象這麼多天以來,她過的是什麼黑暗的日子。
護士取出備好的注射器加入抗凝劑,再紮進他的靜脈中,抽出血液,然後再在舒好的手腕上進行靜脈穿刺輸入血液。
看著通紅的血液緩緩注入她的靜脈血管,岑雋澤的唇角終於露出了多日來第一個發自肺腑的笑容。想想從此以後她的身體裏會流動著他的血,岑雋澤心中一片滿足。